徐京墨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敢直視唐意清,臉頰更加紅了。見狀,唐意清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眼角的美人痣似乎變得更加生動,伴隨著她的一顰一笑。
因為這段時間他那幼稚的所作所為,難免心中對他帶有偏見,不過唐意清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他來請教自己,也是鼓足勇氣的。算啦,就先把最近的恩怨放一旁吧,唐意清還是很認真地教徐京墨的。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樹葉隨著徐徐而來的夏風搖曳,沙沙作響,樹葉的影子倒映在他們身上,如同海浪翻湧。金黃色的陽光穿梭在樹葉之間的間隙,落在地上,樹影斑駁。
天然的金色花紋散落地面,很是好看。因為風陣陣襲來,時不時有一兩塊光斑落在唐意清姣好的面容上,徐京墨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這個女孩,近得能借助光影清晰地看見她臉上的絨毛。
尤其是那眼角的美人痣,許是剛剛的愉悅以至於美人痣隱約泛紅,好看極了。明明平平無奇的五官,放在這張臉上卻異常的好看,賞心悅目。還未完全褪去的嬰兒肥,顯得她很是稚嫩青澀。
奇怪了,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原來嬰兒肥放在一個女孩身上是如此好看,彷彿她原本就該生活在乾淨如白紙的世界裡,就像池塘裡的蓮花,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或許是徐京墨的目光過於熾熱,惹得唐意清側目,秀眉微蹙,很是疑惑,她說得有這麼難理解嗎,“這裡不明白嗎?”
“沒,沒。”徐京墨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似乎知道自己這麼盯著女孩子看確實是有些唐突、不妥,有種莫名的心虛從眼底閃過,立馬指著旁邊的調味料,試圖轉移話題,“調味料是怎麼放的?有什麼依據嗎?”
&nmm看情況吧。”聽到他的問話,唐意清十分認真地思考起來。
徐京墨靜靜地看著她,臉上依舊是溫潤如玉的笑容,殊不知他心中的天平默默地從偏向一邊緩緩往另一邊移,連他自己也沒發現。
沒過多久他們就收拾行李準備坐大巴回家了,雖然最後徐京墨也沒有學有所成,只能勉強記住調味料的用法,後面還是硬著頭皮在唐意清那組吃午飯。
不過徐京墨的組員倒是非常的歡快,終於能吃上正常的午飯了,誰知道他們見證了班長的廚藝時的心理陰影面積有多大,估計以後都不會給班長下廚的機會了吧。
白南星的話還是保守了點,唐意清的廚藝很好,非常平常的食材經過她的處理都格外美味,明明有些是大家難以接受的蔬菜,可唐意清做出來卻好吃極了,彷彿不是他們印象中的那個蔬菜。
這個中午每個人都吃得心滿意足,幾盆菜連著配菜都被吃得一乾二淨。更有甚者乾脆把飯倒進盆裡,就著菜汁吃飯,乾淨得彷彿剛洗過一樣。許是這一星期身體上的勞累,眾人的飯量都大了不少,胃口很好。
作為廚師,唐意清很樂意見到大家吃得開心的,想來以後也沒有這樣的機會,大家坐在一起,做做飯,聊聊天。後來每每想召集同學一起聚會都聚不齊,就算聚在一起,圈子大了,話題也變了,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軍訓結束後,唐意清來到外婆家度過最後一星期的假期。外婆家是一個小漁村,出門不足百步就是碼頭,不過是一個廢棄碼頭。小時候這裡熱鬧非凡,這裡的海鮮很出名,南北各地的人都慕名而來。
每到漁船打漁返航時,碼頭上都擠滿人,一個接一個的小攤擺放著剛打撈上的魚蝦,大家爭先恐後的,生怕下一秒新鮮的海鮮就被別人挑走了。還有的是餐廳酒店來進貨,一箱一箱地扛走,好不熱鬧。
漸漸的,交通方便了,碼頭便遷移到隔壁鎮了,又因為政策,碼頭上禁止直接售賣,需要繳納費用,那些販賣魚蝦的小攤也跟著越來越少。這碼頭除了原居民之外,也很少有人踏足了,再也聽不到震耳欲聾的叫賣聲了。
許是出海打漁再也滿足不了人們的日常消費,漁船也隨之減少,大多數青壯年都選擇背井離鄉,來到大城市打拼。留下年邁、滿頭白髮的老人照顧咿呀學語的小孩,守在小漁村。
相反,唐意清很喜歡這個小漁村,裡面的人都很淳樸熱情,感覺走在街上遇到的人都是熟悉的,周圍是熟悉的鄉音,親切極了。
抬頭,滿天火紅晚霞撞入眼簾,一團團彩色的雲朵漂浮在空中,湛藍色的天早已不復存在,盡是橙的,紅的,紫的。
每塊雲彩的姿態都不一樣,似乎都擺出了自己最美的姿勢供人們欣賞,又似乎是在告訴人們它們之間的獨特。此時碼頭已經漲潮,海浪蕩漾著,一波接著一波,拍打著岸邊。
蔚藍色的浩瀚無際,波瀾壯闊,海面如同鏡子倒映著天空的盛景,視野被“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的壯闊景象充斥著。
水天交接處,隱約還能看見一兩艘小漁船在海面上航行,遠處時不時有一艘濃煙滾滾的巨輪駛過。
“真美!”唐意清不禁喟嘆,想著接下來的幾天都能見此美景,心情瞬間愉悅,深深吸了一口空氣,鹹鹹的,腥腥的,空氣中充斥著海水特殊的氣息。
唐意清找到那所熟悉的房子,還是記憶中的模樣,煙火氣息十分濃郁。她是外婆帶大的,小時候也在這小漁村待過一段時間,那時候爸媽忙著在外地打拼,做生意,所以把還未戒奶的唐意清交給外婆。
待她開始記事,爸媽就接她到他們身邊教育。後來又回到老家z市讀初中,一到假期都會去看望外婆,現在也不例外。
再次看到外婆,她還是跟上次見面一樣精神,聲音洪亮有力。一見到唐意清便拉著她的手,開始講述一些陳年舊事,許多事她從小聽到大,都能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