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所有人都在新班級,原本分班帶來的不捨和悲傷情緒,被新班級的氣氛沖淡了不少。
等徐京墨他們到了新教室才發現,幾個尖子班並不是連在一起的,三個尖子班分別在三棟實驗樓的六樓。
而且教學樓的最高一層和最低一層是沒有連廊的,要想去對面的六樓,需要下一層,再透過連廊走到對面,最後還有上一層樓,別提多麻煩了。
白南星選了全文,說是以後要走藝術類的方向,家裡人打算送她出國發展,目前被分到前行20班,而於慶和徐京墨一樣選擇了全理,分到了25班。
26班的班主任是一位年輕帥氣的男老師,待人溫和,簡直就是徐京墨的翻版。不同的是,這位老師的每一抹笑容都很真實,談吐文雅,只要和他有過一次簡短的交談,都覺得身心放鬆。
聽說這位班主任姓彭,還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拿到了化學和物理雙學位的證書,而且還是化學專業的研究生,可謂是年輕有為啊。
在來到新班級的那個晚修,彭老師就雷厲風行地將所有班幹選好,也有小部分是自薦的。唐意清成功上位正牌班長,而陸雲起則是副班長。
因為尖子班對於男女同桌沒有什麼明確禁止,許多在尖子班的學生只是為了方便問問題,格外喜歡和大佬坐在一起。
所以陸雲起毫不客氣地成為唐意清的同桌,天天往外跑,和對面樓的體育生打籃球。每次都是滿頭大汗地跑回來,踩點上課,雖然被老師批評好多次,他都樂此不疲。
唐意清的前桌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女生叫杜若柒,跟白南星一樣喜歡聊八卦。不過杜若柒性格開朗爽快,說一不二,一上來就和班上的男生打成一片,跟誰都能處成兄弟。
一頭利落的碎髮,加上立體五官和雌雄難辨的氣質,遠遠一看,真跟男生差不多。
杜若柒的同桌是一個溫婉可人的女孩,叫何時雨。巴掌大的瓜子臉,細長的柳葉眉,眼眸水潤潤的,時刻噙著溫柔的笑,柔順綿密的長髮及腰。
五官不算很精緻,卻也是看一眼便叫人挪不開視線。說話輕聲細語的,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閨秀的氣質,款款而來,妥妥一枚江南美人。
讓唐意清意想不到的是,許雲潔居然也在,就坐在他們的鄰桌,存心膈應人。
雖然她並不喜歡許雲潔這個人,總是喜歡裝作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生,說話矯揉造作的,和真正讓人覺得溫柔體貼的何時雨完全不一樣。
簡直就是披著羊皮的狼,可偏偏很多男生就吃這一套。不可否認,許雲潔確實很漂亮,五官精緻彷彿匠人精心雕刻的陶瓷,肌膚雪白光滑,沒有一絲瑕疵。
時常微抬下巴,露出修長潔白的天鵝頸,眼眸的高傲絲毫不掩飾,好像開屏的孔雀。白色的校服穿在她身上,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在競選班干時,見唐意清有意自薦班長,許雲潔不想讓她這麼容易就競選成功,下意識就截胡,可惜班主任最後還是敲定唐意清。無奈之下,許雲潔只好擔任文藝委員。
不過在尖子班,大多數人對競選班乾沒有興趣,最多抬起頭看了一下有誰,隨即便低下頭學習。
尖子班的學習氛圍很濃烈,他們的桌子上和書櫃裡都是滿滿當當的試卷和資料,堆起來跟一座座小山丘似的,讓人望而生畏。
在他們的觀念中,並沒有上課和下課的概念,幾乎都在埋頭苦讀。
老師授課的內容進度也與其他班級不一樣,高一就把高二的內容講完,高二就講高三的知識,到了高三就是評講各種試卷。進度非常之快,一個不留神就會錯過一黑板的知識。
許多學生在假期便自主學完高一的知識,老師也就泛泛而談。而且他們上課的時長早就和高三的學長學姐同步了,早上六點半到晚上十點半,為的就是儘早熟悉。
剛來到尖子班,唐意清很多都不太習慣,尤其是老師極快的語速,根本來不及低頭記筆記。而陸雲起表面上看得很不靠譜,卻能很快跟上老師的步伐,每每下課,唐意清都要拽著他問問題。
陸雲起是那叫一個無奈啊,哪怕他一下課就抱起籃球往外走,唐意清總能一下子抓住他。她那小腦瓜子怎麼可以裝下那麼多問題,陸雲起鬱悶極了。
這不,他剛彎腰準備拿籃球,唐意清便拽住他的衣角,懷裡抱著剛剛課上的物理練習冊,眉眼彎彎,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陸雲起,你要去哪呀?”說著,歪著腦袋,眨巴著大眼睛。
聞言,陸雲起的脊背一僵,僵硬地直起身子,手上還不忘拿著那顆籃球。
回頭看了眼唐意清,衝她尷尬一笑,“能去哪啊,現在不是大課間嘛,彭老師建議我們要勞逸結合,所以去動動筋骨。”
“先教我這道題唄!”唐意清笑著說。
“呵呵,小姑奶奶,我很久沒有碰籃球了呢,骨頭都疏鬆了。”陸雲起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衣角,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我沒記錯的話,昨天,還有前天,大前天你都這麼說了,我也讓你去了。”唐意清一手抱著練習冊,一手掰著手指數著什麼,非常認真地說著,“emmm,上兩節的課間你也去籃球場了,而且是你跟我說大課間教我的。”
聽到這裡,陸雲起有些不好意思,臉唰一下就紅了,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他確實說過,大課間隨她問問題,他也一定知無不言。奈何籃球的吸引力太大了,一下課就忍不住了。
“籃球是男生的女神。”陸雲起收起嬉皮笑臉,正色地說道。
如果不是看到他眼底的戲謔,唐意清便會再次被他忽悠過去,“你說這話,自己信不?”
旁邊的許雲潔見狀,不贊同地盯著唐意清,忍不住出聲:“陸雲起同學想去打籃球,你老攔著別人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