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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名字的陌生人的所言不差,俞白跟著來到另一條街上,路燈與商鋪的樣式並沒有什麼變化,穿進一條並不逼仄的清幽弄堂,行人頓時稀少,當帶路的止住,俞白抬頭見到“青顯館”三字。
“就是這,請進,清泉道長與一眾皆傳們等候已久了。”兩人說完,分立站在門兩邊,看樣子是要把守在外,防止閒雜人等。
裡面等他的人不少啊。
俞白眼底一絲彎彎光芒閃逝,像是笑意,又是嘲弄。前腳他出了場館,後腳這邊就找好了場子,擺好了茶,私下約見,能量和反應都不可謂說是優秀。
然而,他並不是很在乎。
這家古韻悠存的會所,到底是協會名下的,還是那位清泉道長的私宅,這場神速的邀約是真誠的修行人士間的禮遇或鴻門宴,其間誰在做思考,誰在安排,有何準備……這些對俞白來說,都是不用在乎的東西。實力差距到這,就如同對方以為他是第一層,然後到了第二層,其實他在第五層,願意的話可以五百層,五萬層。
相比起來,俞白關心的是待會和姜女士吃晚飯。
推開門,大步走進去。
有曼妙女侍者笑容滿面地迎上來。
余光中,站著不同衣服的人,服務生,武者,還有更暗處的靜默者,大廳很寬敞,有一個屏風,那後面氣息密集,正主們應該在那,會所顯得安靜,其實是很熱鬧的,而在俞白的視線裡,一個個感知中的人物,都變成了普通背景板的男人,女人……
快速過場。
“哈哈哈哈——俞先生,有失遠迎,之前啊……”
“好了,別說話。”
俞白當頭一句打斷了屋簷下的所有熱情。
“我趕時間。”
俞白說道,他看了下腕錶,三分鐘,過去一半了都,他一邊往裡走,一邊慢條斯理地解下表,“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想法,我也沒什麼興趣。”
會所裡其樂融融的氛圍驟然凝滯,如同帶著魔力,直直下跌。
迎接的大佬面色變了數變,最後依然笑道:“我們都是有誤會的啦,大家坐下來,隨意地聊聊……”
“沒事,不用了。”俞白像是在安慰對方。
屏風後有壓著的低聲密談。
“我就說……”“不能慣著啊。”“太囂張了……”
他往大廳中央走,路過一個人時,隨手拍了拍,“麻煩幫我保管下。”
那人明顯愣住了,俞白不經意掃過臉,瞧著稍微眼熟,眉宇與那位全國第一的殷北原有點像,似乎……是第一個跑去扶的?
“全國第一沒事吧?”
“呃?”殷部羈好不容易湊上一份來看熱鬧,沒想到還有他說話的戲份,臺詞沒準備過啊。
“殷北原在醫院。”
俞白沉默。
“哦,其實人無大礙,但被硬抬著過去了。”殷部羈說著,接過了腕錶,他不由盯著沉思。
平平無奇。
俞白經過木桌和茶盞,自己倒了杯水,“這樣,茶喝了。”
他展示過空杯子,在中央站定。
“希望以後就不要打攪了,媒體的事同樣如是。”
他自認為已經給了天大的面子了。
說到底,只是一群凡人啊。
屏風後,腳步聲響,有人按捺不住起身,想要繞過來。
忽然,一柄無形的劍,由風組成,為空氣所構造的憑空之劍,出現在俞白的左手上,帶鞘藏鋒,無波無瀾。下一刻,室內捲起了風浪,沒錯,無風的室內產生了微風習習的清爽感,另有濤濤譁聲,如陷林間,人們被突兀的體感驚愕,以為是錯覺,再往下是震恐。
人們恰巧洶洶走出,明的,暗的,全部看見了大廳中央的男人,衣袂飄飄,左手的空氣處,在發光。
俞白引動了一絲絲天地間的靈氣,往一個無人的方向輕輕一揮。
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