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摸了摸下巴,以掩飾內心的竊喜。
“那我明白了。”
俞白收起槍,乾脆利落得站起來,“看來是我多慮了,一切還在組織的掌控之中。”
“請稍等,大人!”
伊虎孔武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神態認真道,“這麼大的事情,還是需要跟組織彙報,做好萬全準備,請您跟我來。”
俞白擺手,“驚動上級幹什麼,不用麻煩了。”
而刀疤男人牢牢按著俞白的肩膀,老虎鉗似的紋絲不動。
“總幹事已經在裡面等候了。”
“……這樣,那走吧。”
俞白強撐著不裂開的表情,在一幫人的“護衛”下,離開了卡座。
他們上了一側的樓梯,聲息迅速被厚實的隔音材料吸收,俞白耳朵還嗡嗡受著影響,腳踩著二樓柔軟的紅色地毯,身旁的刀疤男人亦步亦趨。
他要開始考慮怎麼跑路了,率先打草驚蛇絕對不行,必然會導致邪魂逃竄,這樣到現在為止的偽裝都要做無用功了,哪怕打掉眼前這個看起來是原本當地灰色產業和邪惡能量結合的怪胎產物。
今天他套打的資訊又已經足夠,可居然面前那個黑道男人這麼不湊巧,不給他回去排查的時間啊?
而經過三重安檢,小手槍被早早收走,俞白估摸走了大概有百來米,才在盡頭的一間裝修奢華的包廂裡坐下。
“嗯,總幹事呢?”
他看看寬敞,卻空無一人的包廂,微笑地說道。
壯漢護衛都留在了包廂外,只剩伊虎和俞白兩人,昏暗的光纖下伊虎表情看不出什麼,他忽然拍了拍手。
迴盪甚至像是產生了迴音,俞白雲淡風輕。
燈光亮起,房門推開,端著水果美酒的侍從和花枝招展的女人魚貫而入。
“大人稍等片刻。”
伊虎雙手捧著淡青色名片,退了出去。
壞,壞。
所謂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就是這種感覺吧?
被妹妹們包圍的俞白,開始抬頭尋找天花板有沒有通風口。
五分鐘後,大門再次被推開,一名剪裁得體的襯衫袖口因太熱而捲了起來,露出遍佈紋身的白皙小臂,下襬老式地塞進了褲子裡,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氣質溫爾儒雅的男人走了進來。
似乎剛剛在用餐,他一邊用白色的餐巾擦掉了一抹嘴邊紅色的食物殘渣,一邊接過伊虎手裡的銀色西裝穿上。
伊虎恭敬地站在對方身後。
“你好,我是蘇城鵬。”
彬彬有禮的西裝男人笑道,“怎麼稱呼,這位牧者?”
“牧者?”
俞白心中思慮劃過,看來這是血偶對於在杭大附屬職高的潛伏者的稱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