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大附屬職高地屬臨平,遠在杭城市中心之外,而在這東南的丘陵上,有一條貫穿縣市的河水。
俞白戴著教師工牌,走進了教務樓。
哦,工牌是向校門口值班的老師借的。
中庭的旋轉回廊直通頂層的校長室,他有意地避開角度,畢竟他可沒忘記上次在校長室門外聽到的煞有介事的聲討,得在把事情搞定前繞過校長和趙老師才行。
途中他看到一些校工在走廊進進出出,搬運一些橫幅,喜慶顏色的物料。
此時日曆上的數字剛到四月,新學期和枝頭上的嫩芽一樣新,暑假遙遙無期,據俞白在轉校前上網查過的一些資料,往年二職一般會在開學時舉行一系列快樂教育的活動,五月還有一場向外界開放的校園文化節。
但這些暫時和他沒有關係,他依據貼在牆上的消防逃生地圖,找到了監控室。
這就是今日他需要教師這個身份要做的事。
早課時間為八點十分,而今天俞白七點鐘就到了,來的很早。
沒有看到聚集的人群,或是街上談論臉色凝重的大媽大爺,也沒有看到校門口停放著閃著紅藍警燈的警車和救護車。
進入校園時也沒被人找麻煩。
俞白懷著不知何種心情,第一時間前往了體育器材室檢視。
他沉默地望著已經被開啟了的門鎖,甚至門面和牆壁嶄新得像是被重新刷過了一遍,心理已經有了準備。
果然他推開門,沒有看到怪異的屍體,破損的器材,凝固的鮮血。
所有事物規規整整地擺放在應該的位子上。
一切恢復如初,彷彿一切沒有發生。
檢查了一番,俞白便從體育器材室離開了,校園隨著學生們的到來變得熱鬧,朝氣活力的喊叫衝散了小路里的蟲鳴,俞白坐在路旁的長椅等候陳青青的功夫,思考著幕後的黑手。
體育器材室乾淨得地面都可以照鏡子,這肯定不是保潔阿姨的功勞。
能把那種程度的痕跡在一天之內抹得乾乾淨淨,非有組織性的力量不可。
“所以,只有兩種可能了。”
俞白靠在木質的硌人椅背,從手背的縫隙裡抓住搖晃的樹枝,“一個是反派血偶組織為了不讓學校中存在怪物潛伏者的事情暴露,而偷偷擦乾淨了屁股……”
手指在腿邊的木板輕輕敲擊,俞白覺得這個可能性並不是很大。
如果是血偶乾的,那沒有理由不告訴過他這番也可以說是另一個角度的“耀武揚威”,雖然他成功打入反派內部,但結合前後,組織根本沒信任他,只是把他當做一個炮灰似的人物罷了。
至少蘇城鵬,沒有透露出任何端倪。
“排除反派組織所為的話,另一個可能,那就只有……”
時間回到現在。
最終只能靠自己的俞白敲了敲監控室的門。
沒有等待裡頭的回應,他按住門把,輕鬆一扭。
入眼的是一排嗡嗡運轉著的機箱,櫃架和電線上佈滿了缺少打理的灰塵,俞白揮了揮手,走進這個位於教務樓相對偏僻的小房間。
裡面只有一個值班的老保安。
因為歷史遺留問題,學校在校內安置的攝像頭只有寥寥十幾,房間裡掛著顯示屏的白牆稀疏地只佔據了半個牆面,兩個螢幕不斷閃動,一副隨時報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