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過後,秦陽依然沒能走出這片遼闊的森林,他很疑惑,他覺得自己似乎還失去了一些記憶,可就是想不起來,那似乎是在另外一個世界中的記憶。
有幾次還險些迷路,若不是他謹慎做過記號,怕是現在人早就餵了野獸。
攀上大樹頂端,秦陽遙望遠方,依然是一眼望不到盡頭,這片森林就彷彿是一片囚籠,將他牢牢的困在了此地,斬斷了他與外界的一切聯絡。
落日的餘暉映襯在他的面龐,頗有些變化。膚色上少了幾分白淨,多了幾分黝黑,但整個人看起來卻是更加精神了些。
下了大樹,秦陽重新回到了樹洞,洞內多了一個用竹筒做成的杯子,樣子看起來不是很美觀,粗糙無比,秦陽柔軟的嘴唇碰到上面時,帶來一陣疼感。
他面色不變,一飲而盡,在這裡呆了一月的時間給他最大的感受,就是內心有了一些變化,這變化說不清,道不明,像是一種淡淡的愁緒繚繞在他的心間,無法揮去。
目光略顯淡漠的望向了那逐漸暗淡的天空,秦陽終於是忍不住了,咆哮一聲道:“瘋老頭,把我扔在這裡玩是嗎?”深吸了一口氣,秦陽強行壓下心中的憤怒,平復著內心起伏的心緒。
“說我是純陽天罡之體,千年內必成仙王,可我現在像是有仙王的樣子嗎?”秦陽此時的衣服如同是一塊破布,左邊一個大洞,右邊一個小洞,看起來極為狼狽,顯然這一個月是沒有少遭罪。
“要不是我機智,早被狼吃了。‘秦陽像是想起了什麼,目光中露出後怕之色。
一屁股坐在了洞中隨手抓起了一個紅色的果實,一口吃完,這朱果是他無意中發現的,非常神奇,吃一顆,此後三天都可以不用進食。
可惜,這果實只有八枚,他如今已是吃了兩枚,還剩六枚。
至於那菌菇,早在十來天前就已經被他全吃完了。
忽然,一陣如同金屬碰撞般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秦陽愣了愣,旋即,慢慢的從樹洞內探出了頭。
漆黑的森林內,有著兩把發著奇異光芒的長劍,一把為木劍,一把為鐵劍,正在空中互相碰撞。
半柱香後,長劍迴旋,飛到了兩道身影手中,映出了他們的面容。
一老一少,其中較為年輕的那道身影臉龐上有著怒容。
“穀雨前輩,你當真不肯放晚輩一命!”
“我是魔頭,生來就是殺人的,放了你,還算什麼魔頭?更何況,你身上還有著我要的東西。”略顯年邁的老者,發出沙啞的聲音,不待對面之人回答,手中掐決,鐵劍便是朝著他的胸口飛奔而去。
“穀雨?魔頭?”秦陽的目光驚奇的望著這兩道身影,猛然間想起了怪老頭說要將他送到一個適合修煉的世界……
莫非,他們是仙人?
那面容年輕之人名為祁陽,乃是崑崙界正陽宗宗主祁嘯天之子,三天前偶然得到了一株靈草,後被穀雨發現,硬生生的追殺了他三天三夜,從崑崙界一直殺到這世俗界。
“這魔頭。”祁陽咬了咬牙,不就是一株靈草,犯的著這麼窮追不捨的嘛,望著那飛速向自己奔來的鐵劍,祁陽掃了一眼手中木劍自知抵擋不住,手一番頓時掌心處出現了一道玉符,玉符出現的瞬間,在他的身體外側頹然間湧現了一片土黃色的光幕,將他整個人都給罩住了,那玉符卻沒有消失。
鐵劍落在這光芒之外,發出了一陣清脆的碰撞聲,
“穀雨前輩,我願把這靈草奉上。”祁陽有些憋屈的從懷中掏出了一株如同稻穗一般的小草,泛著七彩的光芒。
穀雨目光一閃,蒼老的面龐泛起一抹喜色,伸手一招,那一把鐵劍便是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更讓秦陽驚奇的是,那鐵劍回到那位名為穀雨的手中之時,還變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