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這煙霧彈的毒煙,就已嗆得布菊花難以招架,戰力盡失,一如被薰香給燻到的蚊蟲,更何況,接下來她還要面對藥不然那套由秦歌所傳授的見不得人的拳法。
至此,布菊花已完全處於被動,好似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藥不然宰割,又似那枝頭上熟透的果實,只能任由藥不然採摘。
這毒煙,是秦歌精心調製的一種類似於他前世的防狼噴霧一樣的氣體,並且還在其中多加入幾樣只有在這個世界才有的刺激性毒素,雖不會致人於死地,但只要身在毒煙之中,就會被毒煙辣得雙目失明,不停咳嗽,那感覺比死還難受。
淒厲慘叫,聲聲入耳。
沒有人能看到此刻毒煙裡的景象,但光是聽那慘叫聲,便知道布菊花正在遭受一種極大的痛苦。
場外。
秦歌不由一個寒顫,“這死胖子,也真是太禽獸了。”
蘇文軒面色有些發白,“秦兄,你覺得藥兄此刻正在裡邊做什麼?”
秦歌認真說道:“根據我的經驗來判斷,只有當菊花破碎之時,一個人才會發出如此悽慘的叫聲。”
見秦歌在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蘇文軒泛起一頭黑線,“所以,依秦兄之見,藥兄此刻正是在強行玷汙布菊花同學的清白之身?”
秦歌頷首,“其實你大可不必說得如此委婉,直接說‘強殲’就好。”
“噗!”一旁的戰安涼聞言直接噴出來,說道:“言之有理。”
秦歌:“如若不然,我們的布菊花同學為何會叫這麼慘?這死胖子,就算要強殲人家布菊花同學,那也應該等到晚上,再找個沒人的地方去實行,我們肯定也會支援他,可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真沒想到,他是如此的飢渴難耐。”
戰安涼忍俊不禁,“若是藥胖子聽到你這話,我估計他會跟你拼命。其實這也是他的報應,誰叫他平常沒事就拿布菊花同學跟我們開玩笑,活該。”
此時此刻。
觀眾區也是罵聲一片,大抵是在罵藥不然很禽獸,對待一個女生,竟也如此殘忍。
時過須臾。
待到毒煙散去,眾人只看到藥不然立於賽場之中,鼻息如雷,胸膛起伏,貌似很氣憤。
布菊花鼻青臉腫的躺在一旁,已徹底失去戰鬥力。
“何必,這又是何必?”藥不然俯視著布菊花,見布菊花被自己揍成這副慘樣,也是心有不忍,甚至還有些罪惡感,不過他也並不後悔這樣做,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樣選擇。
因為,與其被人嘲笑,他寧願被人唾罵。
“斑爺本不想用這一招,但誰叫你逼太緊?不得已,斑爺只得棘手摧花,呸呸呸,應該是棘手摧菊花。”言訖藥不然伸手扯下蒙在臉上的紗布,轉而看向吳千流,等待他宣佈比賽結果。
吳千流表情怪怪的看著藥不然,安靜少許後才開口:“下面,我宣佈,浮天一戰第二輪比賽第三十二場的獲勝者是,藥不然!”
“且慢!”便在這時,觀眾區傳出一道聲音。
這是一道很粗獷的聲音,一如野獸咆哮,因此也有一種奇特的吸引力,令全場觀眾的目光順著這道聲音轉移而且。
開口說話的,正是蠻山掌門蠻牛子。
蠻山雖然在玄劍道宗裡只是一個小山門,但蠻牛子好歹也是一個掌門,所以自然是有資格親自到場觀戰,而且,他與吳千流也有一些關係,吳千流是他師兄,所以他在這個時候開口問話,吳千流必然會給他答覆。
吳千流淡淡道:“蠻掌門有何指教?”
蠻牛子長身而立,看看人群某處,視線在人群中的子桑陌田身上稍稍停留一下,遂沉聲道:“剛剛大家都有目共睹,藥不然所使用的那種煙霧,明顯不僅是能妨礙視線,更是一種有毒煙霧。在比賽中用毒,如此下作陰險,這難道不算犯規?”
他此言一出,人群中也開始議論起來,對此是莫衷一是。
吳千流面無表情,“蠻掌門有此一問,是在情理之中,但試想,如果是在真正的戰場上,你的敵人為擊敗你,他會考慮這些?會在乎什麼下作陰險?戰場之上,生死廝殺,無謂下作陰險。”
蠻牛子:“但這不是戰場,這只是一群小傢伙的比試。”
吳千流:“這是比試,但須知玄劍大會的宗旨,便是招收優秀弟子為御魔大業的後續力量做準備,將來,都會踏上殘酷無情的戰場。蠻掌門可以理解為,這是提前讓他們適應戰場的殘酷。”
蠻牛子:“道理我懂,但如此年紀,便有如此狠辣險惡的心性,這對我道宗的教育事業也會有影響,這會教壞後人。”
吳千流臉露淡淡譏誚,“這話,還真不應該由蠻掌門你來說,人家用毒,那也是光明正大的用,倒是我人族現在很多地方還存在勾心鬥角的現象,不少人,年紀不大,卻在長輩的教導下,表面裝成正人君子,實則暗地裡盡做陰險之事,手段骯髒。真小人或許很可惡,但其實並不可怕,這世上,最可怕的,從來都是偽君子。”
吳千流這話,大有含沙射影的意味,不知為何,蠻牛子感覺有些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