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淡淡道:“我倒是很想去見她,可現在去找她,又能做什麼?”
“也是。”蘇文軒頷首,“況且靜月閣戒備森嚴,附近有層層重兵把守,想要混進去也不容易。”
秦歌伸手到盤子裡拿起一顆喜糖,剝開糖衣將糖放進口裡,臉頰鼓鼓的,問道:“那皇朝太子,你對他所知有多少?”
蘇文軒搖搖頭,也伸手拿起一顆喜糖,“還真不多,就連面也沒見幾次,只知他叫步雨辰,坐鎮東宮,有比較出色的政治才能,但是為人很低調,極少在人前露面。”
秦歌又問:“除這個太子之外,皇室就沒有其他皇子公主什麼的?”
蘇文軒:“據我父親說,皇后娘娘早年身受重傷,在生下太子之後,便無法再生育,而陛下也鍾愛皇后娘娘,即便後宮嬪妃佳麗成群,不乏傾城之色,陛下也不曾碰過。因此到現在,皇帝就太子一顆獨苗。”
“很難相信,一個皇帝能做到這種程度。”秦歌略有感慨,又拿起一顆喜糖,“其它不論,單就這一點,我還是蠻欣賞……跟我一樣,是個好男人。”
聞言蘇文軒噗嗤笑出聲,差點被糖嗆到,“秦兄,這句話從你口中說出來,你就不覺臉疼?”
秦歌愣了愣,知道蘇文軒這話是意有所指,“你就當我剛剛什麼也沒說。”
蘇文軒正色道:“對了,這會兒你有沒有什麼發現?”
秦歌看看四周,將喜糖放進口中,“什麼也沒發現,估計舞姐不現身,那些人也不會現身。”
蘇文軒提起茶壺,“連你這種專業的都發現不了,說明那些人隱藏的很好,看來只能等婚禮開始。”
交談間,一道頎長的身影不疾不徐的朝秦歌和蘇文軒所在的木桌走來。
蘇文軒看到那道身影,急忙起身相迎。
秦歌見蘇文軒站起身,當下也跟著站起身,因為秦歌現在的身份是蘇家弟子。
來者正是蘇文軒的父親,蘇白鶴。
蘇白鶴穿著乾淨的文士長衫,長髯飄飄,面容俊秀,氣宇軒昂,手裡還有一把摺扇,整個人看上去顯得優雅清淡,文質彬彬,這一看就是那種滿腹詩書的讀書人,貌似很有學問,很有才華。
“父親。”蘇文軒行禮。
秦歌也作揖行禮。
蘇白鶴的臉色卻很不好看,冷哼一聲,坐到椅上,狠狠瞪著蘇文軒,如欲吃人,聲音低沉的道:“麻了個痺的,你個小兔崽子,連秦堂主的真跡你他媽也敢拿出來送……老子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敗家玩意兒!真是枉讀詩書,斯文敗類!趕緊的,去給老子把那幅畫要回來,送別的!”
“噗……”一旁才剛坐下準備喝茶的秦歌差點一口噴出。
這特麼讀書人?
比起藥王爺,這也是毫不遜色,甚至猶有過之啊。
蘇文軒很尷尬的看看秦歌,滿臉“這不是我父親”的表情。
“嗯?你個小兔崽子,你笑什麼?”蘇白鶴瞪了秦歌一眼,他並不知道,眼前這位“蘇家弟子”就是秦堂主。
秦歌嚇得急忙坐正,“沒……沒事。老爺,公子,你們聊,屬下先告退。”
在離去途中,秦歌隱隱聽到背後傳來蘇白鶴破口大罵的聲音。
蘇文軒很慘。
這大概是一幅畫引出來的血案。
家裡有這麼個老頭子,估計也是夠蘇文軒煩的,怪不得他當初會選擇遠離京西去中州,估計就是想離這老頭子遠點。
……
隨時間推移,賓客漸漸入座。
人群中不時傳出驚歎聲,大概又是某某很有身份地位的大佬現身。
場間越來越熱鬧,處處喜氣洋溢。
秦歌並未參與這些熱鬧,他一直在四處遊走,一是為找出那些隱藏在人群中的殺手刺客,二是跟正在承天場地底下救老楚的子玉蟒進行聯絡。
突然,一聲巨響在承天場上傳開。
只見一道煙花在天空中爆散,綻放出炫彩光芒,久久不散,彷彿時間定格。
整個承天場的上空,好似都被那種彩光渲染,如夢似幻。
秦歌停下腳步,在人群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仰起頭向天空看去,覺得那煙火真美。
但若等不到天黑,煙火也不會太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