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看上去年約花甲的老者御劍而行,繞到秦歌前方,攔住去路。
老者從劍上跳下,“秦堂主,你還活著,這對中州而言無疑是天大的好事,我很開心。但今天……還請你放下這妖女,莫要讓我等難做。”
“妖女?”秦歌冷冷一笑,抬眼注視老者。
對這位老者,秦歌有點印象,以前做戒律堂主的時候見過他幾面,是飛劍門的門主。
飛劍門主感受到秦歌那冷笑中的嘲諷之意,一時只覺臉頰發燙,硬著頭皮說道:“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望秦堂主原宥。”
秦歌抱緊懷中的任玉虹,抬步朝前走去,“想動她,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飛劍門主見秦歌就這樣走來,竟下意識的讓開身。
同樣都是遊魂化境初期,但飛劍門主卻不敢直面秦歌。除修為境界相同,其它的,不管是哪方面,他都覺得自己遠不如秦歌。
望著秦歌漸行漸遠的背影,飛劍門主眼簾輕垂,目光中閃爍著狠意,突然揚起手,用力揮下,似是在下達命令。
在他四周,那些飛劍門的弟子皆都伸出一手,食中兩指併攏,於身前虛空一陣舞動,像在畫符,接著便見一把把長劍飛天而起,如有靈性般,齊刷刷的飛向秦歌。
“飛雲劍陣!”
“嗤……”
“嗤嗤嗤……”
道道飛劍就如發射的箭矢落在秦歌身上,插入他的後背,插入他的雙腿……
只是頃刻間,秦歌背上便插上十數道飛劍,遠遠看去,像是刺蝟。
秦歌再也無力支撐身體站立,身軀顫抖著,突然雙腿一軟,單膝跪地。
任玉虹安靜的靠在他懷中,虛弱的睜開雙眼,滴滴晶瑩順著眼角滑落。
秦歌口中溢著血,神情痛苦。
從他口中溢位的血很粘稠,但卻沒有顏色,像是雞蛋清。
這是因為,在剛剛發動燃血劍的時候,他已凝聚出能凝聚的全部精血,而凝聚的精血耗光,體內剩下的血,自然不再純粹,所以沒有顏色。
“你說的沒錯,我弱得……真的跟條狗一樣,真是沒用。”秦歌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目光卻很溫柔,注視著任玉虹,“師姐,我只能……拿命來保護你。”
他最珍惜的就是自己的命,但不知為何,他卻覺得她更重要。
任玉虹緊緊咬著下唇,眼中淚如泉湧。
那“師姐”兩個字,似乎觸動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其實……我想恨你,卻怎麼也恨不了。”秦歌口中細語,輕輕地將任玉虹放下,顫抖著立起身,皺著眉、忍著痛,伸手將身上的劍一一拔掉。
秦歌依舊注視著她,“或許,我恨你是因為……你明明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但你有事卻總是瞞著我,你總是站在你的角度……卻從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任玉虹咬著下唇,輕輕抽泣,“對不起……”
她不由想起蘇月搖跟她說過的那些話,而在這段時間裡,她也一直在思考那些話。
正說著,她突然發現,秦歌正在發生某種可怕的變化。
“小歌,你怎麼了?”
秦歌的身軀在漸漸鼓脹,兩眼散發出幽幽黑光,渾身面板冒出黑色的細鱗,一頭黑髮從根部開始變成一種詭異的灰白色……
他身上那些恐怖的劍傷,隨著身體產生異變,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一種令人恐懼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
飛劍門主神情凝重,臉頰有冷汗滑落,咕嚕嚥下一口唾液,“這……這是什麼東西?”
“惡魔!這是惡魔……”一名飛劍門弟子雙腿發軟,聲音顫抖。這種令人恐懼的氣息,除了“惡魔”,他實在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
人群中,一位中年凝視著渾身黑氣騰騰的秦歌,沉聲道:“很顯然,這是魔氣!”
“魔氣?”眾人一同看向那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