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夜輕衣安靜下去，揚起小臉，怔怔的看著秦歌，眼睛漸漸溼潤。

“小秦哥哥……你在說什麼呀？”

秦歌揚揚下巴，示意她看前方的龍淵魂石，緩緩道：“本來互不相識，甚至是永遠都不可能有聯絡的我們，之所以會在兩個不同的位面來回互換身份，以這種很奇特的方式相識，全是因為這塊石頭。”

夜輕衣盯著龍淵魂石，“那為什麼剛剛你要說，我們以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無法再見了？”

秦歌說道：“因為現在這塊石頭的力量已經不足矣將我的靈魂帶到你那邊去跟你互換。”

“不，我不要離開小秦哥哥！”夜輕衣轉身撲進秦歌懷裡，“輕衣不要離開小秦哥哥！你讓這塊石頭幫幫我們好不好？”

秦歌低下頭，看著懷中眼角帶淚的她，鼻子不由一酸，卻強忍著，柔聲道：“其實……我們倆從來就沒有在一起過，不是嗎？”

夜輕衣一怔。

秦歌說道：“而且我們也不能永遠都以這樣的方式相處下去。”

夜輕衣哇的一聲的大哭起來。

秦歌無奈的搖搖頭，“都快十八歲了，又不是小孩子，哭什麼哭？”

“可是……可是輕衣不想跟小秦哥哥分開呀，嗚嗚嗚……小秦哥哥……你不要離開輕衣好不好？”

秦歌抓著她的雙肩，與她對視，“現在的分別，是下一次相見的開始。輕衣，我們以後會再見的，到那時候，我們是真正的見面，而不是透過這塊石頭。”

“真的嗎？”夜輕衣停止哭泣。

秦歌揉揉她腦袋，微笑說道：“所以，你在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等我來找你。”

夜輕衣伸出小手，“拉鉤！”

秦歌滿臉黑線，“幼稚！”

“不行，就要拉鉤，不然你反悔怎麼辦？”

“好，聽你的。”

夜輕衣嘻嘻一笑，伸手擦擦眼淚，然後舉起懷裡那隻毛絨玩具，梨花帶雨，“小秦哥哥你看，這是你上次親手為輕衣做的恐怖殭屍熊。”

秦歌溫柔笑道：“你還留著。”

“嗯！輕衣每天都會抱著它睡覺呢，青橙還說輕衣是個大變態，可是它明明很可愛呀，明明是青橙不懂欣賞。你看，這流出來的腸子，還有腐爛的臉龐，還有這伸出來的舌頭，都做的好逼真哦，小秦哥哥你真的好厲害。”

“小秦哥哥你就放心吧，輕衣會一直把它帶在身邊。等以後小秦哥哥來找輕衣，輕衣就拿出來給小秦哥哥看。”

秦歌揉揉她腦袋，“那好，一言為定。”

夜輕衣突然低著頭，咬著嘴唇，肩膀抽聳著，又哭了起來。

秦歌一聲長嘆，“你又哭什麼？”

“你以後真的會來找輕衣嗎？”

“不管你在哪裡，我都會來找你。”

“……”

……

魔尊寢宮。

秦歌睜開眼睛，拿出那塊龍淵魂石，怔怔的盯著，再也無法入眠。

其實剛剛在那片空間裡跟夜輕衣說過的那些話，他自己心裡並沒有什麼底，因為他並不知道這次之後，自己還能不能活著。

“她從小就很孤獨，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同齡的孩子，也都對她敬而遠之，而我恰巧出現在她生命中最需要人陪的時間裡，可能再過個幾年，她就會漸漸把我淡忘……這樣也好。”

“輕衣，真的對不起……因為我不確定我能不能活下來，就算能活下來，我也不確定要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你，還能不能找到你。等到很多年後，如果我在茫茫星海中找到你……你會不會已經把我忘記？”

“其實我們各自都有不同的人生，也各自有肩負的責任，不管以後還能不能再見，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