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旭等康年到了,一起又研究了公司因為雪天折損的補救措施。方案一定,就開始實施,康年拿著方案回了公司。
坐在車裡看見人群中學生忽然多了起來,便想起現在倪菲兒的考試應該也結束了。這時候是午休時間,所以歐陽旭沒有打電話,只是開啟手機給沈星和倪菲兒分別發了資訊。
歐陽旭思索了一陣,還是動了動手指撥了倪菲兒的電話,想著和她約一個合適的時間。
倪菲兒並沒有午睡,而是為聖誕晚會緊張的排練著。曹銘自從那天遭到拒絕,今天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一個小時裡,找了倪菲兒不下十次茬,而且還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令她無從辨口,只能眼睜睜的任他肆意妄為!
曹銘一會嫌倪菲兒彈奏的狀態不好,一會兒說快了慢了,最可氣的是說倪菲兒臉上沒笑容,影響歌者的情緒,譬如他很容易因情緒而出現失誤。
倪菲兒就回了一句:“還沒正式演出呢,不得經過磨合期?而且我昨晚失眠。”
曹銘立刻怒視她,眼裡是不屑諷刺道:“磨合?我們還有幾天?以前你不都是直接上的嗎?什麼時候磨合過?失眠這藉口好,那就請堅持,打起精神來,你總不會彈奏中途睡著吧?”
倪菲兒眼光如劍直視曹銘,心裡暗罵:睡你奶奶個腿!姑奶奶不幹了!倪菲兒剛想撂挑子,就見曹銘眼神沉穩,勾勾唇角,繼續挖苦:“有人說的和做的總是不一致,答應的事情也不盡力,真搞不懂,那優秀生怎麼來的!有人給你意見,說你都是為你好,別當成驢肝肺!倪菲兒,你說對不對?”
倪菲兒好脾氣的被他堵了個正著,平常她的人緣是特別的好。聲音好聽,脾氣也不槓,不說誰壞話,別人託的事能辦的基本上都幫忙。真有故意找茬的婉言回絕,實在避不開,越珊就上了。所以越珊在她們新生中落的一個西楚女霸王稱號。
倪菲兒垂著頭不想理他,旁邊一起排練的文娛部長,組織部長都來勸他。不知是倪菲兒不搭理他,還是那些學生會幹部的面子大,曹銘臉色得意的一揮手叫重新開始排。他順勢瞟了鋼琴方向,見倪菲兒低著頭沒動,心道: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
曹銘走過去用手敲了敲鋼琴的面板,倪菲兒抬頭詫異地看他,眼神波瀾不驚,看著他又想找什麼岔子,還是報復的不夠?
“用點心!我對事不對人。”曹銘說完瀟灑的甩了一下劉海回到自己位置上。
倪菲兒眼神深幽看著他不語,做好開始的準備,曹銘這是什麼意思?打一巴掌又揉揉,解釋?
背景音樂剛起,就聽見一陣悅耳的古風歌曲不合時宜的從牆角穿透而來,打亂了他們的陣腳。
曹銘大怒,喝道:“誰的手機?!不是說排練期間打靜音或震動,要麼乾脆關機!怎麼還有人不守規則!啊?”
曹銘發火的檔口,其他同學都面面相覷。曹學長大人今天這是怎麼了?易怒易爆,跟著炸、藥似的。大家心裡都在嘀咕,也不知哪個悲催的撞槍口上沒靜音。大家都在四下裡張望,看是誰敢觸這個黴頭。
曹銘緊皺眉頭,如刀的目光掃射全場,沒人?手機鈴聲斷掉,又響了起來。曹銘煩躁的走到自己放杯子的桌子旁,拿起來喝了幾口。
倪菲兒突然反應過來,那是自己的手機在響,便突兀地起身朝著放衣服的地方走過去,掏出手機接通:“我,在排練啊!平安夜有演出...行,就二十五號吧!嗯嗯...歐陽你帶我一起去?我一個人還真是有點膽怯...好就這麼定...你幹嘛?曹銘!”
曹銘燥得灌了幾口水後,就看見倪菲兒走過去,接了那個剛才響了半天無人問津的電話。歐陽是個男的吧?他剛熄了一半的火氣,騰得直衝腦門,什麼都不顧跑上前搶過手機,想要摔了。忽的又轉了心思,將它放進自己褲兜裡,看著倪菲兒跳腳衝他喊的樣子,心裡舒服了許多。
曹銘轉身走到位置上大聲道:“你們最好把手機都關機,下一個摔了就別怪我!準備開始!”
倪菲兒急了,跟著曹銘身後叨叨:“喂,你把手機還我!”
“我不叫喂,我有名字,”曹銘猛地回頭,湊近她不屑地小聲說:“暴發戶!”
“你曹學長,做人不要太過分!”倪菲兒咬著唇恨恨地說。
曹銘一挑眉,仰著眼尾居高臨下,用一八七的身高威壓她,倪菲兒一抖,對方的眼神有一絲複雜,多得還是強制浮躁。
兩人對視了有三秒的時長,曹銘眼神漸漸冷靜下來:“一會結束你跟我拿,現在請認真對待彩排,OK?”
倪菲兒沒說話,盯了一眼,扭頭就走。
中途休息的時候,倪菲兒沒有離開,只是默默地坐在琴凳扇垂頭思考,聖誕跟著歐陽旭就拜訪沈大師,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哥哥會跟著去嗎?媽媽不放心,一定會指派倪傑跟去。
倪菲兒想得入神,肩上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疼得倪菲兒齜牙咧嘴想要罵人,轉頭便被一個苗條的身影撞進懷裡,嬉笑聲隨著越珊那飛揚跋扈的臉龐,砸在倪菲兒心上,卻令她歡暢起來。
“珊珊!你怎麼來了?”倪菲兒驚訝的出聲,伸手攔住她的腰,防止越珊不小心翻下狹窄的琴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