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凋零,本已蕭瑟,如今月兒出了這個事情,凌羽心中更加悲慼,那直視著小七脊背的雙眸早已溼潤。
龍先生似乎在措辭,好半晌才道:“既然這丫頭與你青梅竹馬,你對她也如此有情,那我作為你的老師,定當盡力助她恢復。”
“如此,便有勞先生了。”凌羽又謝了一句,這才過去檢視月兒的情況。
月兒那清麗的容顏仍顯得虛弱,睡得也不甚安穩,時而蹙眉,時而囈語,只不過每次凌羽想要聽清她說了什麼而湊近時,她就又沉默了下來。
等了近一刻鐘,凌羽見她越來越不安穩,顯然是做噩夢了,便握住她的雙肩輕輕地晃動起來。
不多時,月兒修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隨即便醒了過來,一看到凌羽,右手立馬揚了起來,然後向凌羽臉上扇去,可剛要觸及到他臉頰時,又硬生生地停了下來,小嘴一扁,當即就哭了出來。
凌羽鋼鐵般的心智,立時化成了繞指柔,看著月兒梨花帶雨的模樣,已沒了平時的刁蠻,剩下的只有楚楚動人,感覺喉頭似乎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樣,竟然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將她擁入懷裡,那種感覺才好了一些,在她耳邊低聲道:“月兒,不論你修為如何,只要有凌羽哥哥在,定然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
月兒哭得聲音有些暗啞,道:“凌羽哥哥,你應該知道的,我在乎的不是修為,我不怕修為降到原點,也不怕失去生命,我唯一怕的,就是不能和你在一起!”
她說著,用力環抱住凌羽,勒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難,可心裡卻暖得如同燃燒的爐火,如同置身雲端一般。
過了一會,月兒輕輕推來凌羽,笑著道:“凌羽哥哥,如今小七已突破到鬥王,咱們就不用那麼怕皇室了,救回父親的可能性也大了許多。”
凌羽心中又是一陣感動,再度抱住她的身子,道:“救父親的事不用你來操心,凌羽哥哥自有辦法。”
月兒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再次掙脫他的懷抱,正色道:“凌羽哥哥,你走後不久,蕭珉哥哥就來了,他知道你走後挺著急的。”
凌羽先是一喜,隨後卻是皺起了眉頭來,道:“這小子,不好好守陵,跑出來做什麼?被皇帝知道了,好不容易逃出的性命,就又送了回去。”
月兒眨眨眼睛,道:“他說不會的,還說有辦法將皇室中的兩位鬥王調出去。”
“什麼辦法?”
“我也不知道。”月兒拉住了凌羽的手臂,“蕭珉哥哥和你一起長大,你還不瞭解他麼?送命的蠢事他是不會幹的,或許咱們到了皇城,就能知曉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了。”
他現在距離邊境足有千里之遙,有心見蕭珉一面卻不可得,只能點點頭,繼續向皇城而去。
此處離皇城已不太遠,但盤查更緊,他倆的出行方式又太顯眼,因此足足走了五日才總算進入到皇城之中。
進入皇城的時候正是黃昏,凌羽便帶著月兒去客棧住下。
安頓好月兒和小七之後,凌羽獨自出來打探訊息。在皇城中蒙面的話,可能會更加引人注意,因此凌羽只是披上原來寬大的斗篷,而並沒有特意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