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出陰謀毫不知情的凌羽,在聽到父親下落的時候,自然是喜不自勝,只要一想起待會就能見到父親了,心中就一陣一陣的激動。
龍先生畢竟不像他那樣初出茅廬,疑惑道:“按理來說,他們冤枉你父親是弒君兇手,在問斬之前,必然會嚴加看守禁止探視,現在你來到皇城的訊息也已傳到他們耳中,他們為什麼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探視?”
這一盆冷水澆下來,凌羽立馬冷靜了許多,仔細一想,不禁後背發涼,失聲道:“龍先生的意思是,這皇后知道我跟在他們身後,所以故意唱這一齣戲給我看?”
龍先生沉吟道:“是不是這樣,我還不能肯定。新君登基無外乎想要名正言順,這皇后若是派他們去見你父親,說服他‘承認’自己的罪行,那也是說的通的。”
凌羽明白這承認二字,無非就是屈打成招,當即咬牙道:“真也好,假也罷,這一趟我必須要走,至於現不現身到時候再隨機應變吧。”
龍先生沒有再說話,因為他知道此時不予理會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但以凌羽的性子,斷然不會這樣做的,所以他也就沒有說出口。
這時,交泰殿內皇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把鑰匙就是用來開啟凌峰牢房的,一直由皇上貼身收藏,現在你們拿去吧。”
“是。”
蕭寧應了一聲之後,殿內便又恢復了寂靜,等了片刻,殿門吱呀一聲開了,殿內的燭光也隨之透了出來,凌羽怕引起注意,立時往後縮了縮。
蕭寧出了交泰殿,輕輕地吐出口氣,然後頭也不回就往宮廷深處走了過去。
穆娜跟在他身後,試探道:“寧哥剛才嘆氣,是對兒時好友心有不忍?說起來也是,弒君的畢竟是他父親而不是他。他們家素來軍功卓著,不如咱們合力為他求情?”
蕭寧一怔,隨即笑道:“我剛才並非嘆氣,只是在皇后娘娘的威儀之下,不敢大口喘氣,一時有些氣悶而已。至於求情之事,事情發生時也不是沒有,可那些人什麼下場你也看到了,所以以後還是不要輕易提起。”
他看向遠處黑黝黝的地方,目光有些閃爍,“在這皇城之中,最至高無上的就是皇權,如果因為他們家軍功卓著就可以求情,那豈不是讓人人效仿?”
凌羽跟在遠處,倒也沒聽清他們說了些什麼,不過他對穆娜的印象很差,猜也能猜到幾分。
七轉八拐的走了兩刻鐘,蕭寧才在一處不起眼的建築前停下。普通的天牢自然在皇宮之外,但這皇宮之中,也不缺天牢,所關者必然都是達官顯貴,若說鎮妖王凌峰被關在其中,倒也合情合理。
“小王爺,郡主。”守衛天牢計程車兵見到他們二人,連忙躬身行禮。
蕭寧淡淡地點了點頭,道:“開門,我要進去看一個犯人。”
“這個……”那兩名士兵聞言對視一眼,面露難色地道,“不是我等故意違逆小王爺的意思,只是這天牢中都是要犯,萬一走失了一個兩個,小人實在吃罪不起,因此還請小王爺出示皇上令牌。”
蕭寧倒是知道這個規矩,可剛才走得匆忙,壓根沒想起這個問題,難道還要回去另行請旨麼?
正猶豫不決,穆娜忽然笑了起來,道:“寧哥聰明一世,怎麼糊塗一時?你手中不是有皇后娘娘賜下的鑰匙嗎?給他們看看便是。”
蕭寧拍了下額頭,隨即摸出一把黃金打造的鑰匙來,在身前比了一下,道:“這個東西,兩位應該不陌生吧?”
兩名守衛再度對視了一眼,道:“這是關押凌峰的牢房的鑰匙,一直由皇上親自保管,現在在小王爺手中,我等自然不敢再阻攔,只不過凌峰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