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名隨從保鏢一聽,紛紛拔刀的拔刀,掏槍的掏槍,一個個橫眉怒目、氣勢洶洶圍向黎永泰。
黎泰興一見,禁不住仰天大笑幾聲,隨即在眾人瞠目結舌中扯開上衣,露出腰間一排排令人望而生畏的甜瓜手榴彈。他隨手抓起一顆手榴彈,拇指緊扣拉環,搖著頭用嘲弄的口吻說道:“來呀,開槍呀,不怕死你們儘管開槍,大不了咱們一起同歸於盡!臨死之前不妨告訴你們,你們的家人早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只要我今晚出事了,那明天就是他們的昇天之時,你們也就可以在天堂中快快樂樂閤家團聚了!”
雷萬山等人大駭,握槍的手禁不住顫抖起來,不約而同把目光轉向“棺材板”。
“棺材板”臉色劇變,頭上的冷汗嘩嘩直掉,目光更是充滿無盡的絕望和憤懣。他長嘆一聲,對著隨從們擺了擺手,收起手槍無奈而淒涼地說道:“罷了,罷了,你想怎麼樣,儘管劃下道來,只希望不要傷害我們的家人。”
“官大哥,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呀!”宮自彪不願錯失良機,急切提醒“棺材板”道。
“算了,大家都把傢伙收起來吧。”“棺材板”垂頭喪氣對大家揮手說道。
黎泰興見狀,方才把手榴彈插回腰間,用稍稍和緩的口氣說道,“我的目的很明確,只要你們歸順賽歐商社,一心一意跟著我們幹大事、發大財,從此不要再你爭我搶鬥個不停。因為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而且我還可以向大家鄭重承諾,如果每個人都能做到眾志成誠、心無他想,那麼不久的將來,我保證大家都有享不盡的福,花不完的錢,玩不夠的女人。從此風流快活,逍遙自在。如此美好日子又幹嗎不要呢?”
“這話是真的嗎?不會是騙人的吧?”雷萬山一臉懷疑地嘟嚷道。
“那還有假!”黎泰興看著大家將信將疑的神態,進一步引誘道,“各商各社合而為一,凝聚成團,力量自然不可同日而語,等閒之人誰還敢前來尋釁滋事?誰還敢不俯首稱臣?就更別說背後還有強大的靠山支撐著我們,足以讓我們在濱洋呼風喚雨、黑白通吃。”
“強大的靠山?誰是我們背後強大的靠山?”雷萬山吃驚地問道,“難道你們賽歐商社還把市*市政廳給拿下了?當然,能把市警察局拿下來也不錯!”
“這是秘密,暫時不能公之於眾,以後大家自然就會知道。”黎泰興頗為自得地笑了笑,擺出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
南齊雲從地上艱難爬了起來,憤憤然指著黎泰興說道:“你行事詭異,手段卑鄙,誰會信你滿口雌黃、胡說八道?”
黎泰興一聽,登時臉色陰沉,目露兇光,昂著頭冷冰冰回答道:“你信也行,不信也罷,總之沒得選擇。識時務的,跟著我放手大幹一場,共享榮華富貴。否則,給我赤條條滾出濱洋,或者乖乖帶著一家老小去陰曹地府報到歡聚!”
雷萬山和“棺材板”倒抽一口涼氣,心裡暗暗咒罵著那越N猴子不是人,簡直比蛇蠍還狠毒三分。南齊雲卻重重哼了一聲,憤怒而憂鬱地扭頭望著窗外。只有宮自彪表情漠然,無動於衷,斜起雙眼一言不發看著黎泰興。
“我的話已說得很清楚、很明白了,何去何從,還希望大家好好去惦量惦量。”黎泰興用兇狠的目光一一掃過南齊雲等人,拉長臉威脅著說道,“不要去耍小聰明,更不要去作無謂的抵抗,活著才是硬道理!最後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大家,三天後請各位商長到長洲灣十八號別墅小聚一下,讓大家見識見識我們賽歐商社真正的幕後老闆!”
“長洲灣十八號別墅?那不是以前趙……趙……的行宮嗎?”宮自彪脫口說道。
“不錯,正是以前趙志華的豪華住宅,不過現在已成為賽歐商社的總部會所了!”黎泰興眯起雙眼目空一切地說道,“告辭了,三天後再見!”說完,施施然挺起瘦臉膛,大搖大擺頭也不回走出會議室。
“棺材板”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血蝠血蝠,不就是吸血蝙蝠嗎?”宮自彪嘴裡唸唸有詞,不停顛來倒去看著告知書上那隻磣人的蝙蝠,良久才像發現新大陸般驚叫起來,“完了,完了,撞到吸血蝙蝠手上了,我看一切都完了!大夥兒還是自求多福吧,別再妄想什麼金錢美女、榮華富貴,能夠保住一條小命就不錯了!”
“那……那怎麼辦?”雷萬山焦慮不安地說道,“難道就這樣任其宰割、束手待斃嗎?”
“棺材板”嘆了一口氣,慢慢把目光轉向一邊的南齊雲。
南齊雲晃了晃痛楚難當的頸脖,努力抑制住煩悶欲嘔的心口,擺著雙手沒好氣地回答道:“還能怎麼辦?去赴約呀,先去摸摸他們的底細再說。一個衝鋒陷陣的馬前卒就弄得我們灰頭土臉、顏面盡失,更何況躲在幕後不願現身的主使之人?想必更是武藝高強、深不可測。而且那越N猴子敢孤身闖入我們會議室,又敢把自己的行蹤和住址告訴我們,那肯定說明他們已做好了充分準備,甚至達到了萬無一失的地步,所以我們就暫時忍他一忍讓他一讓,不要再貿然採取行動了。不過想要我們服服帖帖、老老實實聽從他們的號令,那也沒這麼簡單!這樣吧,全城搜捕之事就算了,但購買武器還得照常進行,且要儘量做到穩妥隱秘,不要被別人所知,最好直接向國外供貨商洽談。只要武器到手了,以後反擊的機會有的是,最終誰勝誰敗、誰死誰活,那還說不定呢?”
“目前也只有這樣了,一切先探明他們的底細再說。”“棺材板”攤了攤手,苦著臉無可奈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