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蘇靈喬要栽倒，墨曲直來不及反應匆忙拉住她的手臂。

酒意已完全上腦，勉強將蘇靈喬拉起後，墨曲直腳步不穩，後背朝地倒下去。

“大師父，小心！”蘇靈喬失聲叫道。

想去拉住墨曲直，卻無力將他拉起來，反而壓#在了他身上。

一切來的太快，蘇靈喬栽在墨曲直身上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想到地上有幾個瓷瓶摔碎了，帶著緊張和慌張，蘇靈喬匆忙要起身，而她也才發現，大師父的手扶著她的腰。

即使她忙了倒忙，他還是無微不至地護著她。

頓時，蘇靈喬眼眶乾澀，心悸不已。

“不用緊張，慢慢起來就行。”

蘇靈喬暗中深呼吸，忍著心頭的情緒，擔憂自責地開口，“大師父，您的後背……”

“酒果然不能多喝。”墨曲直淡淡輕笑，鬆開護著蘇靈喬腰的一直手，改為摸了摸她的頭。

“起來吧，不用在意。”

蘇靈喬欲言又止，卻不知道該什麼話合適，總覺得大師父太好，說什麼都是多餘。

所以，蘇靈喬最後還是聽話地慢慢起身。

她是先起來的，在起來後不敢大意，一手抓著桌子，另一隻手則朝墨曲直伸了出去。

“大師父……您要是不介意的話……”

不過，沒等蘇靈喬說完，墨曲直就將握住了她的手。

既然大師父已經將手伸過來了，蘇靈喬也就沒說下去，只是……或許她太小，大師父並不是將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上，她的手是直接被大師父包裹在他手中的。

但錯愕也只是一剎間，不去多想後，蘇靈喬用力將墨曲直拉了起來。

墨曲直藉著力站了起來，身上的衣袍不再平整，頭髮也跟著有些凌亂。

不動聲色撫平褶皺後，墨曲直這才抬眸看向蘇靈喬，見蘇靈喬正看著自己，墨曲直唇角再次浮現淺笑。

“是不是奇怪為師也會出糗？”

“徒兒沒有這個意思。”

一聽到墨曲直說自稱“為師”，蘇靈喬也改了口，也才想起來不僅大師父，其他師父也很少用“為師”，更別說擺師父的架子，以至於她也時常忘了做徒弟的本分。

“只要是人，就有人的本質，無論是誰也逃不開。”

其中自然也包括他。

墨曲直目光深邃，將面前是人兒鎖在眼裡，抬手想輕觸她的臉頰，卻在快要觸碰到時停了下來，改為輕輕摸了一下蘇靈喬的頭。

“夜深了，喬喬，你該回去了。”

她要是再不離開，他無法再能這樣裝一切平靜地送她離開。

蘇靈喬點了點，但隨即搖了搖頭。

“剛才……大師父您的後背……”

墨曲直沒有去看後背，愈加深邃的眸子牢牢地凝視著她。

“大師父？”

沒聽到回答，蘇靈喬就困惑地看向了墨曲直。

這一看，蘇靈喬的視線不由被吸引。

月色中的大師父猶如清冷高貴的神袛，可他的眼神……這是她所沒見過的。

就像是旋渦，拽著她溺沉於其中。

“大師父，您……還好嗎？”蘇靈喬勉強收回神後擔憂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