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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靜年第五十集

(一)

進入臘月,日子踩著鼓點快步行走。有了家的羈絆,有了孩子的纏繞,過年的快樂似乎是孩子蹦跳的身影,笑渦綻花的笑靨,星眸熠光緋紅潤頰的笑臉……沉浸在這嶄新的快樂暖流中,雅恍惚間似乎看到兒時過年的自己……

兒時,每到春節時才能穿上盼望了一年的新衣裳,才會有壓歲錢,才能大快朵頤,才能盡興地遊逛動物園公園;才能聽到密集的震耳欲聾的鞭炮聲,才能匯入湍湧的人流看舞獅舞龍、踩高蹺、坐花船;才能在元宵夜的火樹銀花中流連,看錶演聽唱戲……那不絕於耳的歡樂聲流溢在空中,煩憂不知躲往何處。似乎到處興高彩烈,到處是歡聲笑語,人們的快樂似乎都在過年中了。

雅最近兩年回老家過年,年三十晚上依舊是過油,依舊是炸雞炸魚炸藕炸丸子,卻沒了兒時的饞涎欲滴。若說最快樂的事也莫過於看春晚了,螢幕裡的快樂氣氛感染著螢幕下的人們。昔年還有鞭炮聲從新年鐘聲響起便此起彼伏到黎明,這兩年卻是稀稀落落幾聲。因為為了安全,春節期間禁止燃放煙花炮竹的禁令已是家喻戶曉。

似乎過年的快樂流轉到了山村。三十的晚上依舊是準備第二天的食材。凌晨十二點的鐘聲響起後,山村裡此起彼伏的是燃放煙花的隆隆聲,孩子們會雀躍著跑出來看煙花在夜空綻放的美麗姿態。

初一早上是慣例的餃子,吃過早飯就各家各戶地串門拜年。中午的午飯是滿滿的一大桌子菜,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看孩子爺爺對著堂屋正桌上的神像秉香叩拜,然後灑了三小盅酒到地上,嘴裡喃喃說著“……先人們,都出來吃飯吧。”孩子們則驚奇地看著爺爺竊笑,這時大家才拿起筷子吃飯……

好想再次品味兒時過年的快樂,卻是時不待我一去不返。兒時濃濃的年味潛伏在記憶的深深處。值得高興的是雅竟然還保留有自己學生時代寫的關於過年的日記。翻著泛黃的紙頁,雅似乎回到了兒時過年的快樂……

以下是雅上初一時過春節寫的幾篇日記。

春節的上午

一年一度的傳統節日春節又來到了。這天清晨,天空還朦朧時,清脆的爆竹聲已歡快地嚷起來了。爆竹聲喊醒了我們,我們鯉魚打挺般躍了起來,興高采烈地穿上了嶄新的節日服裝。“開始放炮啦”小弟弟用竹竿挑著一串鞭炮,我點著了炮芯,“噼噼啪啪”鞭炮放開喉嚨嚷著:“春節來啦,春節來啦”竹竿下一朵朵明亮的火花,閃爍著奪目的光輝。東方的朝霞出來了,但卻颳著清冷的冬風。吃罷飯,我們便直奔奶奶家拜年。推開奶奶家的院門,我們不約而同地喊著:“奶,我們來給你拜年來啦!”奶奶笑眯眯地從屋中迎了出來:“嗬,我的孫娃們回來了!快進屋,外面冷,屋裡有火。”剛進屋門,小妹妹和小弟弟便“撲通”一聲跪在奶奶腳下,奶奶連忙扶起他們,連聲嗔怪道:“傻孩子,誰讓你們跪的,你們說聲給奶拜年,你們的心意奶已經領了,你們還跪那兒幹啥?看把花衣裳都弄髒了。”說著便給我們每人一張壓歲錢,“快吃糖,嗑瓜子,”奶奶把一把把糖果硬塞在我們的衣兜裡。“咚咚”有人在敲門,“二嬸”、“大奶,”“開門,我們來給您拜年來啦!”“來了,來了,”奶奶滿面春風地迎接他們進來,這一群人剛離開,另一群人又來了。嗬,到奶奶家拜年的人真不少!他們大都是20出頭的小夥子,姑娘們,“二嬸,新年好,”“大奶新年好,”他們個個喜形於色,嘰嘰喳喳地像一群小麻雀。奶奶笑呵呵地應著,拿出糖果招待他們。霎時間,歡聲笑語了整個小院……

“奶奶,我們出去玩玩。”“行啊,晌午一定要回來吃飯啊!”“行啊奶奶,您放心吧!”小妹妹甜甜地說道。

街上人山人海,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熙熙攘攘。“噼噼啪啪”的炮竹聲此起彼伏,連綿不斷。父母懷中的孩子們擎著各種各樣的氣球。街上熱鬧非凡,目不暇接。走著走著,我們遇見了媽媽的妹妹大姨媽和她的兒子小琪,“大姨,小琪,咱們一塊兒上公園玩好嗎?”“行啊”大姨爽快地答應了。

公園裡充滿了歡聲笑語,孩子們在飛機、輪船中飛馳,空中飄出一陣陣銀鈴般的歡笑聲。春節的公園,動物們也是顯得格外興奮、精神。林中,孩子們在打雪仗,白色的雪球像流星般疾飛,既而又像白梅般徐徐下落,隨著流星擊中的目標,爆發出孩子們開心的歡笑聲。

在歡笑聲中,在舒暢的心境下,在太陽公公地愛撫下,我們踏著皚皚白雪,匯入歡樂的人流中,踏上了歡樂的歸途……

春節的下午

“奶,我們回來啦!”我們推門而入,“哎,你們回來的正好,飯剛做好,快吃吧!”奶奶親切地對我們說。

奶奶做的飯可口極了。吃罷飯,我看到叔叔的書桌上有一本我喜愛的書,於是我便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看了很久,我猛然想起一件事。唉!我這人真健忘,差點把這件大事給忘了。於是,我急忙拉著弟弟回了家,到了家裡我便騎著腳踏車直奔學校。

我清晰地記得,散學典禮那天,徐老師要我們班幹部帶頭,給老師做12件好事,其中一件就是春節下午兩三點鐘給班主任李老師拜年。我邊飛快地蹬著車子,邊想:回到家,已經兩點多了,別的同學應該都已經去了。

到了李老師家,李老師不在家,他的兩個孩子正在看電視,我便對他的小兒子說:“請你代我向李老師問好。”

出了校門,我隱約聽見前面有鑼鼓聲。噢,前面一定很熱鬧了。不久,我來到了商場,但見人們擁擠在道路兩旁,發出陣陣開心的笑聲。我進去一看,原來是踩蹺板,踩蹺板的人們穿著唐僧師徒的衣服,並帶著他們的面具。還有一個身著華衣,面目清秀的“女妖精,”可以看出這些踩蹺板的人們都是身強力壯的男青年。

其中“女妖精”和“豬八戒”大概是兩個調皮的男青年啦,豬八戒聳著肩,一下子摟住了“女妖精”的脖子,“女妖精”氣惱地給了豬八戒兩拳頭,豬八戒有些老實了。“女妖精”卻“妖”起來了,他聳著肩,又一下子摟住了孫悟空的脖子,孫悟空也氣惱地給“女妖精”當胸兩拳頭。他們的滑稽表演,逗得兩旁觀眾哈哈大笑。

再往前走,只見四個姑娘抬著一頂花轎,花轎裡一位青年女子抱著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小女孩抱著一個漂亮的布娃娃。花轎後面一位身材矮小,身著紫色大褂的老婆子,她左手叉腰,右手搖扇,扭著小腳,一圈圈地跑著,她那滑稽的樣子也是讓人們忍俊不住。轎前一位白髮老叟捊著長長的銀鬚,唱著聽不清的戲曲。轎後面有一對舞獅子的來了,還有一對舞龍的也來了。真是五彩繽紛,應接不暇啊。

“咚咚咚……”,好一個鑼鼓喧天,豐富多彩,熱鬧非凡的春節呀。

歡樂的燈節之夜

一年一度的傳統節日燈節又來到了。農曆正月十五晚上,我們全家吃過湯圓,就赴向燈區,歡度良宵佳節。

燈節之夜,街上玉樹銀花,彩燈燦爛,人山人海。路上,沒有腳踏車,也沒有汽車,只有湧動的人流。彩燈映紅了一張張笑臉。

今年的彩燈真是五彩繽紛,珠光寶氣,豐富多彩。道路兩旁,彩燈就像兩條蜿蜒起伏,金閃的長龍,有光彩奪目的花籃,有飛速旋轉著的燈屏,有笨拙滑稽的豬八戒,有通身雪白的羊抵架燈……真可謂琳琅滿目啊。

看,前邊圍了許多人,我想一定有個挺好看的燈啦,就急忙擠了進去。啊!好明亮啊!一個約有一米高的正方形燈展現在人們面前,它的周圍,圍了五根鮮豔奪目的地電棒,上端掛有12只小燈,小燈上又有12條小龍,人們圍著它,嘖嘖地稱讚,還有人在旁邊指指點點地分析它的構造。有一位老奶奶感慨地說:“我活了一輩子,也沒有看見過這樣好看的燈啊!”我望著人們,他們個個都面帶笑容,我也會心地笑了,我拉著妹妹飛快地鑽出了人群。

“看啊!美猴王喝酒哩!”妹妹歡蹦著說,我順著她手指的地方看去,哈哈,真逗人,美猴王背靠一塊大青石,左腳旁放著一隻大仙桃,右腳旁放著一個酒罐,美猴王身著王服,頭戴金雞翎,右手不停地端酒送至嘴邊,又不停地去舀酒。它引來了一群小孩子,逗樂了一張張笑臉……

“哎呀,竟有這麼大的牛啊!”不知誰猛喊一聲,把我嚇了一跳。有頭“牛”足有兩米長,一米高,全身長著棕紅色的毛,掃帚般的尾巴翹著,閃著紅光的眼睛直盯著前方,鋒利的牛角,可怕地向前探著,形象逼真,栩栩如生,可以看出它是頭髮狂的牛,我想它也許剛抵過架,抵紅了眼睛。一位小夥子調皮地推了一下他的夥伴,故作驚慌地說:“哎呀,不好了,待會兒牛跳起來要抵死人啦,我們快跑吧!”說著,拉起夥伴就跑出了擁擠的人群,我們捧腹大笑。

歡樂的燈節之夜,它猶如一座童話裡的仙宮一般,千姿百態,令人陶醉,流連忘返……

以下是雅上中學時過春節寫的一篇日記。這一年的春節,雅心中眼中滿是欣賞的好友菲兒邀她和同學們初一到她家玩,大年初一竟是她的生日。在她家我終於明白了“愛江山更愛美人”這句話絕非虛言了。我想我此生不可能再遇到第二個讓我產生震撼心理的女人了。

雄山秀水讓人流連,廓橋畫坊讓人迷戀,而當一個活色生香,雅緻雋永的女子出現在眼前,那分明是一個行走的美人雕塑。世間最美的形象,竟然還是上帝創造的女人啊!

這個女人就是我的同學,好友菲兒的媽媽。一個南國女人的美,從此植在了一個北國女孩子的心田。從此世間再無讓我如此震撼的女人,也許是少年情懷,一眼入眸便認定了她是世間最美。

(二)

菲  菲 的 生 日 是 初 一

今天是大年初一。早上, 一陣陣徘徊的鞭炮聲,把我從美夢中驚醒。起來便覺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推開門,濃濃的霧紗籠罩著大地。

吃完水餃,我便騎著腳踏車帶媽媽直奔奶奶家拜年。今天最牽我心的是好友菲菲的生日,昨天忙碌了一番,為菲菲趕製了生日畫幅。從奶奶家回來後我便取了畫和書本,直奔菲菲家而去。

到菲菲家後,見已有同學來賀。菲菲家清新雅緻,充滿著節日氣氛。兩長排座椅中間,一個粉紅色的果盤盛滿瓜果,宛若燦爛的花朵。一盞金色的茶壺,更增添節日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