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靈溪加速開車下山,被低溫凍得有些結冰的道路,每稍稍打滑一次,蘇韻楠的心跳就會猛地一跳,她非常害怕,只是緊握著車窗上面的把手,不敢吭聲,直到他把車開到了鬧市,他才稍微平復了心情。
車停在了十字路口,他扭頭看向蘇韻楠,發現她的眼角有了淚珠,緊張地握著把手,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危險的行為,完全沒有顧及到她的感受。
他的心軟了下來,伸手撫摸著她的頭。
“小楠,對不起……我剛才,有些衝動。”
蘇韻楠緊抿著嘴巴,搖搖頭。
裴靈溪握住她的手腕,慢慢地放下她的手,與她十指交扣,語氣有些內疚:“我嚇到你了嗎?”
蘇韻楠慢慢放鬆了下來,說道:“你…開慢點,剛才,太危險了。”
“嗯。”
之後,裴靈溪才恢復了平和的心態,平穩地開車回到公寓,一路上牽著蘇韻楠的手直到回到家中。
“我先去洗個澡。”
說完,他就回了臥室。
原本兩人打算在外面順路吃點東西的,卻因為中途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直接開車回了家,蘇韻楠只好去廚房準備點晚餐。
可菜剛切好還沒入鍋,就被洗完澡後的裴靈溪給制止了。
“別做了,沒胃口。”
他穿著睡衣,走向冰箱,從裡面拿出了幾瓶酒飲,來到客廳,坐在沙發墊上,對她說道:“陪我喝酒。”
蘇韻楠走到他身邊,有些猶豫地問他:“靈溪,我今天看到……墓碑上,寫著阿姨是2017年去世的。”
“……嗯。”
裴靈溪把酒蓋開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魏母已經去世近八年了啊!
蘇韻楠看著他喝酒的模樣,似乎想到了什麼,便蹲下來問他:“那每年5月14號,你都是一個人坐在家裡喝酒嗎?”
裴靈溪給自己灌了一杯酒,“嗯”了一聲。
蘇韻楠這才明白四年前的那天,他為什麼會把手機關機一天,躲在家裡喝酒了。
蘇韻楠有些心疼地看著他,說道:“可是我們在一起了那麼久……為什麼你一直,都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不讓我陪你呢?”
她難以想象過去幾年的他,獨自一人在家喝醉的畫面,她明明是可以來到他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