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晏傾城這般的不識趣,那也就休怪她心狠手辣,這件事情到底是她和永懷夜的事情,晏傾城非要橫插一腳,哪兒能夠怨到她?
想到這兒,流雲的心裡頭更是舒暢,只要是晏傾城死了,她和永懷夜之間才沒有阻礙,要不是害怕晏傾城看出些什麼,她定然是要在下午的時候就催動母蠱,好去見見永懷夜了。
晏傾城這邊儼然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只是伸展著身子,在視窗看了眼,面上有些無趣道:“果真是殺手閣,院子裡連花兒都沒有一顆。”
“你喜歡什麼花,我倒是可以給你尋一些來。”
永懷夜咳了兩聲,面上的笑意越發的大,接觸越久,他發現這個女人還真是有意思的很,瞧著是人畜無害的模樣,實際上恣睢必較,不肯吃上一點兒的虧。
“還真是麻煩了少閣主。”
晏傾城隨手一抬,將窗子給拉了下來:“我若喜歡,會自己佈置,別人給的始終是別人給的,更何況這話傳出去,不知道是我壞了你名聲,還是你壞了我的名聲。”
她可不相信這麼一個殺手頭子現在做這些是在跟她示意曖昧,比起這些風花雪月的縹緲的事情,她更容易相信永懷夜是在試探,或者說是在培養她。
聽見晏傾城這個回答,永懷夜也沒有其他的表情,很是淡然的笑道:“你很與眾不同。”
“少閣主說笑了。”
晏傾城將自己的東西拿好,隨即淡淡道:“與眾不同的人總是活不長,我也是個俗人,若是少閣主是因為診金的事情,我可以加價。”
檀溪站在一邊已經是毫無波瀾了,這些天的接觸,他也算是知道了,晏傾城這個人臉皮已經厚到一個程度了。
“今日時間也是差不多了,我就先準備著回去了,藥材那邊抓緊吧,就算是你不急,我日日出來也是煩了,更何況我急著要月遙花。”
晏傾城說著,自顧自的往外走去。
因為永懷夜的原因,這個屋子裡的人也就只有四個人,檀溪跟在晏傾城的身邊,晏傾城伸手將門給拉開,只覺得指腹一痛,如同閃電一般,將手給縮了回來,蹙著眉頭看著方才觸碰的門栓上。
“怎麼了?”
檀溪見她如此反常,不由得沉下了聲音。
“無事。”
晏傾城垂下眼簾,手指上不知道是不是被門上的倒刺給扎到,已經流出了一些鮮紅的血跡,在白嫩的手指上看起來頗是有一種凌肆的美感。
只是心中有一種感覺,強烈的不安在心頭宛若是一頭猛獸不斷地躁動著,晏傾城沒有來的一番躁動,直接推開門往著院子去。
馬兒在院子裡搭建的臨時馬棚裡待著,溫順乖巧,晏傾城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一抬眼,便就看見了一道煙紫色的身影。
“流雲。”
晏傾城微微的眯起眼睛來看著她,流雲沒了往日的那種維諾和狠戾,反倒是好生的梳妝打扮了一番,眉眼俱是妝點了胭脂,連發型都比平時多了幾分的花樣,瞧著嬌豔了不少。
流雲原本就沒有躲藏自己的行蹤,此刻也只是笑盈盈的上前行禮:“晏姑娘。”
“流雲姑娘今日看起來心情霎時不錯。”
晏傾城壓下心裡的那些煩躁,面上浮現出些許的笑意:“之前瞧著流雲姑娘,宛若是半隻腳進棺材的模樣。”
“是嗎?”
流雲一反之前的順從模樣,眼中迸發出光來:“我瞧著晏姑娘像是近日有血光之災啊?”
晏傾城低笑一聲,眼中一片的冰冷:“是麼,倒是不知道這第一閣臥虎藏龍,僅僅是一個侍女,也是本領不少,這不,還算上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