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溪也知道晏傾城的言外之意,其實更應該防的人他心裡也清楚,應下之後便就出了門,站在門口守著。
“你就先去休息著吧,若是無事,讓廚房的多煮些補血的,也不至於待會兒你身子承受不住。”
晏傾城淡淡的說完,便就來到了平日煉藥的地方,一把將簾子拉上,盤腿坐在了爐火前,將一直放在一旁的火種給放進藥爐。
之前煉製的藥中,也就是晏忠的藥讓她有些乏力,但是這一次的藥的確不是什麼簡單的解藥,畢竟是解的蠱毒,她必須有足夠的體力。
煉藥也不過是做一個藥引子出來,重要的是要用其中的結魄草來引誘出蠱蟲,她對蠱蟲倒是有興趣的很,若是能夠將蠱蟲給引出來,她也就不動用什麼其他的蠻力了。
整整一個下午,晏傾城都不曾動一下,就連眼皮子也不敢隨意的眨一下,生怕是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時候。
另一邊,流雲房中——
流雲坐在銅鏡前,瞪大了眼睛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上的驚惶和恐懼讓她都不認識裡面這個人是誰了。
她實在是費解,到底,晏傾城是怎麼活下來的?
今日看見晏傾城,比以前看見晏傾城的時候還要心慌,流雲只覺得心臟那個地方突突跳動的厲害,幾乎就要衝破胸腔。
身體比腦子的動作快了許多,流雲直接將胭脂盒子拿起來,正要開啟,身子就像是觸電一般的顫抖了一下,緊緊拿著盒子的手又緩緩的給放了下去。
她有一種感覺,自己只要是做了某一件事情,就沒了活命的機會了。
這種奇怪的念頭讓她身子狠狠地打了個寒顫,流雲努力的將這個念頭摒棄掉,從她給永懷夜下蠱的時候,那時候已經是回不了頭了。
她必須要看看,永懷夜的母蠱到底有沒有異樣,倘若是有的話,她必須要做些什麼……
手指再次覆蓋上精巧的胭脂盒,剛要開啟,幾個侍女說說笑笑的走了過來,看見流雲,也只是淡淡的收回視線,隨即坐在一起笑道:“那個晏姑娘當真是好看的緊,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那麼好看的人呢。”
“那八成會是咱們的未來少閣主夫人,你們什麼時候看見少閣主除了阿奴以外,會讓一個女子在自己的身邊伺候著,阿奴是個啞巴,可是晏姑娘可是真正的貴女呢。”
兩個侍女歡笑著說出了聲音,又一個故意拔高了音量道:“你們可不要說了,咱們屋子裡還有個流雲姑娘呢,人家流雲姑娘可是少閣主的解藥呢~”
幾個侍女鬨然大笑:“指不定是給少閣主下了什麼藥,少閣主才這樣的,不過是個奴才,還真的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流雲的臉上逐漸陰沉下來,那幾個侍女卻是半點也不害怕道:“便就是阿奴,她一個啞巴,那也是少閣主身邊一直照顧著的人,瞧瞧晏姑娘,幾日不來,少閣主都急的發病了,今日一來,這可是一個下午不曾出來呢。”
接著便就是更多地笑,流雲的臉色變得一下子煞白起來,至於其他的聲音,她已經是聽不見了。
是啊,孤男寡女在一間房,他們會做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