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姑娘瞧著的確是體弱的模樣,不過李嬤嬤在宮中行走多年,自然是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面上規規矩矩的客氣著,實際上一雙眼睛卻是將晏傾城給看透一般。
看見晏傾城的唇上有些許的口脂,李嬤嬤頓了頓,道:“既然娘娘吩咐老奴要做的事情,老奴也算是做到了,就盼著大小姐的身子能夠快些好起來,娘娘指望著同大小姐好生說話呢。”
晏傾城的臉上驚喜是藏也藏不住,親自將人給送出了門,臨走往著李嬤嬤的手裡塞了個沉甸甸的荷包,壓低了聲音:“不知道娘娘可是有什麼忌諱?”
宛然一副急不可耐的想要在皇后身邊的模樣。
李嬤嬤也不客氣,笑著收下道:“娘娘甚好相處,只要是大小姐如同往常一般就好。”
晏傾城喜不自勝:“多謝嬤嬤。”
李嬤嬤的離開遠了,還往回看了一眼,那個姑娘現在正滿臉都是歡喜,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動了,又猛地咳嗽起來,身邊亂作一團。
方才的時候她瞧見晏傾城的口脂下的確是有些蒼白,臉上也沒有什麼脂粉,看來的確是病了。
不過一想到晏傾城方才的那些小動作,李嬤嬤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這個大小姐瞧著沒有一點兒的破綻,若不是有十分深沉可怕的心機,那便就是當真如皇后娘娘所說,這個女子,是在玩那些欲擒故縱的手段。
等回了宮,李嬤嬤將所見一五一十的同徐鳳兒說了出來,徐鳳兒冷笑一聲:“怕是個聰明的……罷了,總歸是會知道是什麼人的。”
這邊得了令,那邊李嬤嬤一走,晏傾城這一場戲算是將晏忠給嚇了一跳,變色陰沉的可怕:“你當真是沒事?”
晏傾城哭笑不得:“爺爺,我自己就算是個醫師,怎麼會騙你。”
晏忠的臉色這才好轉,隨即,方才鬆開的眉頭又是緊緊地皺了起來:“好端端的,皇后怎麼找上了你。”
“我也不甚清楚。”
晏傾城也有些無辜,但是想了想道:“或許是太子吧。”
“這又和太子有什麼關係麼。”
晏忠只覺得一頭霧水,晏傾城笑了笑:“倒也沒什麼關係……只是昨日巧得很,二妹妹突然離開後,我就遇見了太子殿下,言語頗是親暱。”
“頗是親暱?”
晏忠開始有些愣,隨即面色陰沉:“太子這算是什麼意思。”
“這個麼,那孫女兒倒是不知道了。”
晏傾城笑道:“這幾日我就不過來了,畢竟是‘病’著,若是傳到了皇后的耳朵裡,也不知道該是什麼了。”
“謹慎些也好。”
晏忠有些遺憾自責:“老夫雖說是你的爺爺,卻是沒有真正的保護你,反倒是你,將這個搖搖欲墜的將軍府給撐起來了。”
“怎的會是搖搖欲墜呢。”
就這麼一句話,晏傾城知道晏忠心裡是在傷心些什麼了。
大兒子兒媳馬革裹屍,二子卻是個不成器的,滿滿的都是算計,三子算得上好,卻是因為當初的一些事情,便就是過年,也是不肯回來。
說是悽慘,倒也不為過。
“有爺爺在的地方,就是家,家怎麼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