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御醫也不扭捏,懸絲診脈本就是無稽之談,他是斷然無法從懸絲診脈判斷出一些什麼的。
玉兒還是擔心著禮節的,特意取了塊兒帕子搭在晏傾城的手腕上,陳御醫伸手診脈,半晌,這才將手收了回來,眉頭微微的皺起。
“大人,小姐的身子如何了?”
玉兒忍不住的問道,她是真的擔心晏傾城的身子,也不知道晏傾城那個喜歡拿自己煉藥的性子什麼時候能夠改一改才是,只希望那個藥沒什麼重要的,不會傷到了根本。
“晏小姐看起來症狀嚴重,但是許是之前有調理過的原因,晏小姐的身子骨並不弱,甚至還算是硬朗,不過是小風寒罷了。”
陳御醫不緊不慢的說道:“若是說明日想要參加皇后娘娘的賞花宴,的確也是可以去的,這麼一點兒,也不是什麼重要的。”
晏傾城自己下的手,自然是知道這些,面上不由得露出幾分的喜意來:“這樣真是太好了,也不用再吃藥了吧,我應該也能夠出去走走了……”
儼然是一副病久了被約束的小姑娘模樣。
李嬤嬤第一次覺得有些不大確定,她的直覺告訴她晏傾城並非是這般的好解決,但是事實擺在眼前,晏傾城自己也願意赴約,身子也的確是受了風寒。
假意寒暄了一陣子,李嬤嬤便就帶著陳御醫離開了,待到他們走遠了,晏傾城這才靠在了榻上,是藥三分毒,哪兒有什麼靈丹妙藥,自己強行催化,身體必然是有些受損的。
“小姐,您快些吃解藥啊。”
玉兒生怕有什麼好歹,守在旁邊看著晏傾城的臉色,頗是焦慮,晏傾城搖搖頭:“沒有解藥,等明日了,就能夠好了。”
頂多就是精神不濟而已,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晏傾城實在是累的很,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直接睡了過去,再醒過來時候,就是聞著飯菜的香味醒過來的。
“醒了?”
燭臺下的男人聽見些許的動靜,側過頭來露出一個溫柔的笑:“聽你的丫鬟說,你今日不怎麼用膳?”
晏傾城則是有些愕然:“你怎麼進來的,她們誰跟你說這些?”
秦墨蕭收起笑來,就緊抿著唇看著晏傾城,眼中毫無波瀾,甚至帶了些許的惱意:“你先回答我。”
晏傾城扶了扶額頭:“我只是逼不得已。”
“皇后那邊來人,你不願意去,就算是查出你的脈沒有問題,我說一聲不去,你以為她敢逼著你嗎?”
秦墨蕭站起身來,燭火將他的身影拉的極長,晏傾城本來就是睡得久了些,加上身子不舒服,腦子帶了些渾渾噩噩的感覺,皺著眉頭道。
“現在就算我同你挑明瞭關係,你說不讓我去,你以為皇后那邊就能夠輕易放過我?總有挑時間下手的機會!”
秦墨蕭也是關心則亂,現在聽見晏傾城語氣重了些,也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的話有些不大對,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