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師父教的好。”
晏傾城裝作無奈的攤攤手,面上的嚴肅少了些許。
明老看著她的表情,心下知曉這孩子在寬慰自己,依舊嘴硬道:“胡說,老夫才不曾把你教成這麼重情義的樣兒。”
“我只為我在乎的人……”晏傾城的語氣柔和,面上卻是執拗的認真。
被那樣的眼神注視著,明老悄聲嘆了口氣。
或許是他真的老了,做什麼事之前都顧忌太多,畏手畏腳,倒是少了血性。
想當年的自己,也是敢闖敢拼,不在意後果的人。
“你把那方子給我,我看看還有什麼要準備的。”彆扭地說完,明老又飛快的補充一句:“我就是看看,我絕對不會救人,你自己救。”
晏傾城與明老相識已久,自是知道這是鬆了嘴的意思。
“好,我一定會回來的。”
細細的將剩下的事宜講與師父聽後,晏傾城被轟出了藥坊。
明老一臉嫌棄地拍上大門,渾厚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老夫又不救人,聽那麼詳細幹嘛,滾滾滾,有這時間還不如多找幾個幫手。”
站在門外的晏傾城哭笑不得,但也知道明老是為了讓自己還有牽掛,故意這樣講。
心裡慢慢地被一種情緒填滿,像是幸福、又像是滿足。
“等我。”晏傾城喃喃道。
她要拿到冰魄草救回秦蕭墨,也要為了關心自己的人們好好活著。
天色有些暗了,成群的飛鳥劃過天空,落在樹叢的顛梢,在自己的巢中安頓下來。
晏傾城抬頭看了一會,決定四處轉轉。
她暫時不想回府裡,知曉他在身邊,卻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痛苦。
順著舊街,晏傾城漫無目的遊蕩著。
卻在一座橋上被爭執聲吸引了目光。
“本姑娘明明給了錢,快把東西給我。”嬌俏的少女一臉憤怒,對面前的攤主伸著手。
那蓄著絡腮鬍的攤主吊兒郎當地坐在面具攤後面,裝作無辜道:“你什麼時候給了錢?有誰看到了?誰能作證?”
臉上得意猥瑣的笑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就是地痞攤主看著小姑娘好欺負,收了錢不給東西嘛。
衣著光鮮的少女想要向周圍的攤主行人求助,可發現那些人接到她的目光後默默將頭轉開了去。
少女氣從心來,他們應該有人看見自己給錢了的啊,為什麼都不肯幫自己說句話。
“你!騙子!”少女的家教讓她說不出比這更難聽的話,可那無賴聽了反倒哈哈大笑。像是碰到了什麼極為有趣的事。
路上有些攤主也被少女光顧過,雖是很同情她的遭遇,可這漢子聽說曾經是匪,他們也不敢得罪他,只能希望有哪個路見不平的俠客,拔刀相助一下……
“我看到了。”
平淡如水的聲音突然插入這場鬧劇,所有人齊刷刷的回頭看向聲音源頭。
待看清來人是一位蒙著面紗的女子,不少人眼中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