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劉赫派回的眾人,日夜兼程,倒是比原定的早了幾日回到了北地。
一旦倒了,便是催促著門客們整頓行囊,另外分出人去將劉赫點名的書籍謄抄整理,忙得不亦樂乎。
另有人進宮,將南下後的一干事宜仔細稟報了,尤其是劉赫有望與盛家聯姻一事。
自劉赫與盛家立下南北通商契約,短短几月,北國民生已有復甦之相。如今又聽得劉赫在南方已進展至此,拓文帝大喜,更是依著劉赫所求,將適婚皇子的八字,畫像挑出,交於來人。
龍心大悅之下,拓文帝升賞劉赫為王。稱耀王。除了尋常封地、黃金珍寶賞賜之外,更是按照一等親王妃的制式,賞賜了劉赫未來王妃翟衣,九樹花釵冠、寶鈿、博鬢一干事物。
拓文帝派出宣詔太監隨行,並責成耀王府之人將冊令,冊寶及那未來王妃制式賞賜一同帶往南地,以勵耀王,以示皇恩浩大。
公爵府如今已是王府,府內自也因此喜氣洋洋。府中眾人均是覺得自個兒高了一頭,最高興的,當數劉赫的五個侍妾。
雖一樣是侍妾,但也畢竟是王爺的侍妾比公爵的侍妾高出一截,而且待等王爺回來,必然是會升了各人的位分應了這喜。王妃之位眾侍妾自然是不敢肖想,但好歹都是生育有功,王爺賞個庶妃還是可能之事。眾人越想越高興,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好不熱絡。
嘰喳著,眾人就說起此次王爺為了聯姻而去,但不知會娶一位怎樣的王妃回來。要是娶個溫厚大度的,眾人的日子便好過,要是娶個悍妒跋扈的,那這日子。。。。。。
“我們且找阿壯來問問。”四娘當機立斷。
這位四娘,原是劉赫姨母家服侍女郎的婢女,姨母說她伶俐可人,相貌又好,便送與了劉赫。入府之後,劉赫見她聰穎,又始終未曾生養,做事倒公正平穩些,平日便讓她掌家管事。平日裡眾妾難免爭寵呷醋,她總也能調停妥當,並不讓劉赫煩心。因此上,其他人雖也嫉她,但也服她。
一會兒,阿壯就被傳倒了廳堂,行了禮之後,就束手站在一邊,等著回話。
這阿壯在劉赫跟前雖比不得阿衛貼心,但也算是有頭臉,故問他,就算不全知,也能答個一二分。
“阿壯,我且問你,我們官家,不,我們王爺,可是已尋到了王妃的人選?”二孃最是忍不住,搶著發問。
“這個,奴才,不知。。。。。。”阿壯想起臨行前李先生吩咐,不許與這些娘們兒多說一字,便閉緊了嘴巴。
“你個狗奴才!去了南邊幾日,就忘了舊主了?!你此刻不說,是不是已是怕了這還未入府的王妃?怕是今日說錯了,來日她找你的不是?”六娘在侍妾中最是年輕,也最是氣盛。
“奴才怎敢。各位娘也知道,王爺跟前向來是阿衛跟著的,奴才並不曾一直伺候王爺。”
“六娘,你本是年輕,在意與王爺的情義。故著急些。但也別為難奴才,嚇著了他,更不敢說了。”三娘搖著團扇,看著六娘,眼裡一副譏諷:“你再不甘,也越不過來日的王妃去,大呼小叫的,沒有體統。”
“你不就仗著生了兩個兒郎,就欺負我這個只生了女郎的?”六娘頓時搓火,站起身來就要去找三娘拼命!
“哼!整日裡就會說自己生了個女郎受欺負。還不是仗著自己年輕,整日裡挑三窩四的,不是這個欺負你,就是那個擠兌你,說到底,還不是巴不得王爺獨寵你!”
三娘並不示弱,站起來就要迎上。
二孃急忙到兩人中間站定:“好好的喜慶日子,你們就少鬧一天不成?”
五娘在旁痴笑:“二孃,別以為你最早到了王爺身邊,就拿自己當半個王妃使,這屋子裡,誰跟誰不是一樣。。。。。。“
阿壯此刻只想溜。王爺在時,這些娘們,一個個溫柔端莊,互謙互讓,一旦不在,那這種戲碼,府裡天天要演多少回,都沒人想去數。
阿壯躡手躡腳偷溜到廳堂門口,就差最後一步跨將出去,
“你給我站住!”一聲嬌叱生生定住了他。
阿壯那個懊惱,只恨自己腿太短,走得太慢。如今,只得回過頭,訕笑著:“各位娘,我這是想去給你們端一壺茶來!”
“我呸!你個天殺的奴才!給我滾回來跪好。今日不給我回清楚了,我揭了你皮!”六娘上前扯了阿壯的耳朵就走。
“你們都消停些,我來問。”四娘起身,圍著阿壯滴溜溜轉了一圈,又盯著阿壯看。
“阿壯,我問什麼,你便答什麼,可知道了?”
“四娘,你問什麼,阿壯只要知道,必回清楚了。”阿壯想著今日若是什麼都不說,怕是要給這群娘們揭了皮去,不如隨便說些什麼無關痛癢的,換得自己脫身。
“那這第一件,王爺如今有沒有定下了王妃?”
“據奴才所知,至今未有。”眾人聽了,都長吁出一口氣,還好還好。。。。。。。
“那這第二件,王爺有沒有中意之人,或者說,有沒有時常走動的高門士族女郎?”
“這。。。。。。。”阿壯心中打鼓,要說有還真有。跟著主子南下的,哪個不知主子如今痴迷盛女郎,只是這事,好像實在是不能說與這些娘們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