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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五、素萼芳

“罷了!都罷了!”娘子喝了一聲,“再鬧我可是都要罰!”

娘子只當二郎是聽得了“兇悍”二字難堪不願,哪裡又知道他果真已經尋了個這樣的,而綠喬藉故調侃才是讓他“惱羞成怒”?

“子曰: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娘子嘆了聲,“我還只當是方才嫁予你父親,然一眨眼間你們都是這般年紀了!”

“我與你父親也不知是哪裡不曾缺了福缽、於兒女婚嫁之事總是要遭些坎坷!你們大哥大嫂相知相愛卻終不得相守。虧得還有個莫念,否則這一場姻緣當真就成了環堵蕭然,一無所留。”

“馥兒看似一路順遂、與爾永始終相濡以沫,然也是有過不小的磕絆。今日終要嫁了,也已是年過桃李!”

“如此我與你父親便只剩二郎可托兒女姻緣圓滿之想!留清或者又要道俗,然則奈何父母心啊!”

“母親此言差矣!”盛馥頂著“斗大”、“鐵重”之頭,有些僵直地轉過了身,“就是按《禮記·內則》,也道是十有五年而笄,二十而嫁;有故,二十三年而嫁。我而今是恰好的年華,哪裡又有已過之嘆?”

娘子雖是哼了一聲只作不理之態,然眼光已落在她雲鬢之上。

“果然還是聰慧會想的!我生得你不錯!”娘子自得地讚了一句。

盛為並不知母親所贊為何、一心還只陷在母親於他的婚姻之望上。想著自己日後勢必是要牽起狂風巨浪辜負了父母,便更纏不清母親所贊究竟為何。

“一會兒說她嫁晚了,一會兒有贊她聰慧!母親這是要唱哪出戏文?”

娘子同樣也不理他、接著問盛馥:“賜下的那套呢?”

“早是收好了,一併帶過去罷了!當日我既會勸卉繁不戴賜的,今日我自也不會戴!且我這裡的,還是先皇后之物,便更不能戴了!”

“我方才只從這鏡裡看只見是點翠的、還當你是戴了。你一轉回來,倒是一眼可見你而今戴的這些與賜下的大是不同,並不會看混淆。甚好!”

“若我戴了那些,先不論旁的,縱是於我與卉繁也是添嫌隙之做!雖是她如今品階並不能戴我之九枝,但若日後能呢?或是能戴十二枝呢?她得的只傳了一手,我得的可是經了兩代傳過兩手,且代代都是皇后之手。”

“若非我是真傻了才會插了滿頭去做這僭越之事!”

雖只是說了這些,但盛馥知道母親必然知道:她若戴了便是等同於爾永從了至尊之意。先不論卉繁若是誕下皇子屆時會要為此難堪,縱是陛下當真是一世無嗣、爾永與自己也是不願登這皇太弟之位啊!至尊既然藉此授意,那便是也是藉此回應爾永不從!

盛為這才弄清母親跟姐姐究竟在說何事!原來是在說之前至尊與皇后賜下的那十二件花枝。想自己來時看見盛馥戴了一頭她從來不愛的點翠花枝,本還想藉此取笑她幾句,而今看真切了,顯然並不是他以為的那副!

“二郎只當你今日無奈只得戴賜下的點翠花枝,不想並不是!可是轉性了?居然愛起了點翠!”

“這也無關我愛不愛的!”盛馥出乎意料地不曾橫眉豎目,好生說著,“這套原是爾永回來後訂製的、花樣也是他自己描的。為的只是配這揄翟之色。”

“確實!”盛為深以為然,“揄翟豔、雍、貴,配著點翠、看似周身均在近色之內只怕是要沉悶,確不知這俗碰俗、豔撞豔,反而出了清雅之感!”

“想來必是齊爾永是與二郎此番朝夕相處之下、日久生情,藉此沾染到了二郎的仙氣。不然哪會有這翻秒想。。。。。。”

“盛留清!你可或真是我拾來的?”

“盛留清!你仔細著說話!畢竟我能與母親說哪家兇悍女郎合適於你!”

“二郎!下巴可要託牢呢!這大話說得奴婢都替二郎羞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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