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曄一行三人就此跟在了老僧身後繼續往託林山上而去。劉曄始終在奇這老僧究竟是會將他們帶至哪處“洞天”、那處可會是有劉赫在等.......那兩個晟王府的府軍則是在疑殿下與自己們可還會有命得回雖則自己說是為“擒”人而來,本是“兵抓賊”理直氣壯,可而今深陷這深山野嶺之中、又是跟著一個古怪得緊的阿尚不知要去向何處......他請的茶可是要到陰曹地府才能吃得?
“殿下,這老阿尚走路怎生扭扭嬈嬈的,倒像是個小娘子......”那倆府軍中名叫阿衝的說罷又覺甚是不妥,“罪過罪過!定是在攀山的緣故才瞧著怪異,奴才不該妄說!”
“你這一說我再打眼一看......確是有些........那個.......!”另一名叫阿樂的斯艾著,“許是阿尚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人又是瘦弱,才會是讓人看著.......怪吧!”
劉曄像是不曾聽見那兩人的低聲議論,只是不住地拿眼光在那老僧的背脊及雙腳上來回掃視其實何止是阿衝、阿樂平地生疑早在那老僧回那一聲“哦”時,劉曄就已察有恙!
忽然山勢又一個急轉,一面峭壁陡然現於足下讓人俯望生畏。那本來尚是寬敞的石階在此處居然也變得只容一人縮緊著落腳,甚是兇險可危!
“好一處‘萬夫莫開’之地!”劉曄卻不禁讚歎,“託林山果然是人間異境!縱是不論山腹內別有天地,就是這一路來所見的‘天塹’,亦已足夠別緻稀奇!”
“太是難得耀焱會有機緣佔了此地,也難怪他會與父王母妃道:退無可退之時、此處可當安身立命之處!但不知多少年前興建此地之人究竟是何等樣的人中龍鳳、堪堪繪就瞭如此宏大的一筆!”
“吃茶的地方到了!”忽然那老僧一句雀躍之語打斷了劉曄的沉吟。抬首隻見前路豁然開朗石階盡處竟有一處平臺較之方才佛塔處的還縱還寬。若要細看了平臺上雜亂錯亂的房舍佛殿,就不難知此處當年應是一舍一院,清雅非常!
“待客自是要到寮房處才是適宜!聽聞當年此剎繁盛之時,此處寮房庭院中可是栽滿了六花!”老僧自顧自說、自顧自走地到了一所半零不落的房舍之前站定、沾沾自喜道,“甚好!”
兩個府軍面面相覷:這破家敗業的地方竟能吃茶?先不論別個,這茶、這水、茶盞倒要從那裡而來?難不成要摘些葉子、撿些瓦片來充盞做壺?
那阿尚像是看穿了兩人的心思,竊竊然抿嘴一笑,奪手就推開了吱嘎作響的大門,“請罷!既請你們來,茶自是有得吃的!”
“有勞了!”劉曄說著客套之話卻把雙手背在了身後,又把他那兩個隨從看得一驚!
“殿下是通文達禮之人,若在往日哪怕是對著即刻就要廝殺之人,他也是有禮有節並不會怠慢一點。怎的此時對這個老阿尚卻是這樣輕慢,竟連他是佛門中人也不顧忌?!”
顯然!那老阿尚也是看見了劉曄特意負起的雙手,只見他狠狠地橫了劉曄一眼又再輕嗤了一聲,驟然猛跨一步就搶在了劉曄身前,“諸位初到這陌生地方,未免迷路走失的,還是貧道走前頭的好!”
劉曄啞然失笑,這房舍之中可見的攏共就只有一廳二房,這走失之說是從何說起?然......尚不可說之事那便且不計較罷!
可那老僧雖然是搶了先卻依舊是氣咧咧的模樣,進去了屋子便隨意往四處一指,十分敷衍“諸位坐著罷!貧道去烹了茶來!”
阿衝見老阿尚怒衝衝地出了門,待等再聽不見他的腳步聲了,才伸出手去擼了擼地席、推了推案几,籲出一口濁氣,“幸好還是可坐可用的、並不會倒!殿下且歇歇罷!”
過了一歇忍不住又向方才落座的劉曄道,“可這阿尚確是古怪得緊,奴才免不得總要生疑!”
“孤也疑!此處本就遍地是疑!”劉曄毫不掩飾,“也正是因為有太多可疑之處,孤才不曾領軍直入佛塔,而是隻帶你們二人先行探察。”
“奴才知道不當問也不當說!可奴才雖是親眼親耳見了聽了殿下歃血為誓,可還是不信殿下是會當真會捉了二公子回去或是........就地梟首!”
可阿樂問了卻又後悔、撲通就跪在了劉曄案前,“殿下恕奴才最嘴多事之罪!原本殿下就是為了保得王爺、王妃、小王妃、眾公子、郡主平安,才應的這損事!世間無人能說三道四!”
“無妨!”劉曄此刻的溫容暖笑像極了劉赫,“孤對天歃血為誓!那釁鼓之血也必當要來自於奸佞之人。因此孤並不曾打了誑語也不敢假意起誓.......各人各得各解罷了!”
“奴才省得!奴才也知道殿下必定是另有謀劃才要先撇開了山下那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