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示好本宮也切不可坦然受之!瞻前顧後,本宮都必要做個頂好的姿態.......”鄭凌瑤的神智驟然還巢,拿捏著就連忙要伸手去擋了劉赫以示“敬愛”之意,“哪裡......就用得你來、來做這些.....喊、喊了靈雀......”
然她不知自己怎生都是抬不起手臂半分.......狐疑之下又見劉赫略怔了怔、還微微蹙了蹙眉一念轉回想起此間哪裡還能有什麼靈雀?就算是別個宮婢也是為怕“走漏”風聲,而早就在封閉殿門之前把她們遣了個一乾二淨!
“因此只能是他了麼?然他也可喚人來的!可不還是憐惜本宮才做了這“只能”之人?”鄭凌瑤想到歡喜之處不由得嬌色嫣嫣,竟然有兩坨紅暈飛上了頰畔,若隱若現。
“勿要亂動!”劉赫陰察她有“異相”,卻還是一貫的平靜無瀾,“孤給你了些禁痛之藥,然也能止你行動,一次勿要徒費氣力!”
滿心生歡的鄭凌瑤恍然大悟這便是那清冽奇香的來源了罷!然此香既非出自自己之手,託林寺那般庸才又是斷不能製出此物,劉赫又是自哪裡得來?
“南、南地的麼?這......這香!”鄭凌瑤在一股莫名的好奇及怯意之下,顧不得每說一字都是辛苦至極,“本宮、不.....礙、想是斷了、斷.....了些許肋骨、罷、罷了!將養、將養便、便好!”
劉赫聞言又再一怔她既通歧黃怎會不知李卉繁兩次下手均是不遺餘力,而今她非但是骨斷枝離,更是傷及了五臟六腑,哪裡是將養便能得好的?
“她本也是不需得將養更無需得好!因此她作何想又有何謂?!”劉赫回神似是微哼了一聲終而卻報以鄭凌瑤莞爾一笑她既想探個究竟,孤便給她個究竟罷!
“次香乃是依凌瑤棄之不用之方煉製而來,所出之處正是託林寺中丹房!”
“怎生、怎生......怎生會、會?”鄭凌瑤劇驚之下盡失了方得的歡喜,“他們那......那幾個、哪個......哪個......”
“凌瑤可知,你所到之處只是託林寺的方寸之地?”
劉赫言語和煦,指尖溫雅,待他終於擦拭乾淨了鄭凌瑤臉上的血跡、汙漬,又是仔細端詳了一回,像是想在那姿顏之上尋回些早已遠得不可觸及之跡!
“實則二孃‘誣告’之言無誤!託林寺確是孤為備起事之巢,而絕非是凌瑤一向以為的只是你我苟且之地!”
劉赫像是不曾看見鄭凌瑤正蠕動著唇瓣、訕訕語滯,也未曾留意她此刻有冷汗涔涔自發際而墜,又替鄭凌瑤梳理起了雲鬢他將她髮髻上已然散亂不堪的寶釵、華勝一樣一樣摘落了,又再灑下了那青絲三丈,兀自帶著微笑款款而道,“既然二孃妄說無誤,那凌瑤之猜便也是無差!”
“只可惜凌瑤終還是想欠了些!只可惜凌瑤不知孤那巢穴本不止於“託林寺”,而該是“託林山”才對!”
“因此孤座下奇人異士多不勝列舉,亦然可惜凌瑤終不能識得其中一人。但若以凌瑤於歧黃之技他們相較頂多也便只能得箇中上之姿罷!”
此刻的鄭凌瑤看著劉赫的溫笑不寒而慄,而他那正捋自己頭髮的手指像是化作了貓爪在她心間不斷撕撓,讓她又慌、又惴、又酸、又痛、又駭、又悔.......
“是本宮、以為你斷不會......能逃得過此劫,故以才孤注一擲找二孃供出了託林寺!”
鄭凌瑤語出心寒!不!豈止是心寒!她險些就要被自己出口之言駭得又暈厥過去“陰陰!陰陰想說的是二孃洞破了阿七之事、以此相挾本宮才.......為何卻說了實情?”
“不!非是如此!本宮......本宮不想認的!”鄭凌瑤急迫著想搖頭否了方才之言,然出口前半句是按她所需而出,後半句則卻仍是道她真想實心!!
“凌瑤!”劉赫笑得甚是好看,“你可是忘記了那棄方所載的是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