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少年郎一聲“寒公子”落下,劉赫心神懼緊、驀然停下了欲奪步而去的身形孤先前只當是自己愛屋及烏故以心神錯亂,將她錯認成她......然!果然是她!
見那少年郎電光火石之間突進殿內,諸臣子勃然色變,一時間神智盡失、個個似都要魂飛天外!萬般驚恐之下,竟然人人似生根樣得被禁在了當地動彈不得!
“大膽狂徒!爾等豈敢!”劉曄第一個從鉅變中回神,一心想要隨之入殿而去,卻無奈自己正與多人纏鬥、無異於身陷囹圄雖則心急如焚卻是力不能及!
“殿下勿需憂心,淑媛娘娘並不會傷及貴國至尊!”這時與劉曄相鬥的人中有一人突然出聲“慰藉”,言罷了便將攻勢一收,十許人齊齊退至殿門只作了守勢!
聽得那人口呼“娘娘”,並不真已從愣怔中迴轉的眾人霎時轟鳴。
“淑媛娘娘?哪位淑媛娘娘?”
“陛下後宮何曾有這樣一位淑媛娘娘?為何吾等皆是不識?”
“她方才喊‘寒公子’,這裡也並無有一位‘寒公子’......”
“哈哈哈!”此時被鞭子甩得臉頰青腫、一眼不能睜開的光祿卿突然仰天長笑繼而喜極而泣,“此人不就是方才從耀王軍中出列再與中郎將對戰之人?耀王殿下一心謀反卻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之果!公道自在天、正義自在地!此事實乃是大快人心!甚好!大好!”
在此十萬火急之時,光祿卿的瘋怔之語果然暗暗撩撥起了眾人躁動之心難道果真報應不爽,而劉赫並非是天命之人?
“耀王殿下可是識得此人?”平中王微蹙著眉看向劉赫,神色間難掩憂心忡忡,“那人口中的寒公子.......?”
“稟皇叔祖,她乃南地良朝至尊夫人、李淑媛是也。赫南下時曾以國為姓,故以她所喚的寒公子......正是赫。”劉赫聲氣平緩且低,卻聽得眾人就要癲狂,
“李淑媛?遞空白國書那位李淑媛?”尚書令忍不得倒吸了幾口涼氣,“她不應是在南地邊陲待我朝使節前去嗎?怎麼、怎生會在此處?殿下可會認錯?”
“赫與她亦可算是故交了!方才她出戰時赫就疑惑,卻顧忌她而今身為後宮夫人、出征便可算是極限,又怎會隻身入我大都.......此次,是赫太自以為!”劉赫擰起了雙眉,邊說邊狠勁地拿握著劍柄,像是決意要把眼前晃過的舊日驅走。
“李淑媛是耀焱故交?”劉曄看著劉赫神色晦暗糾纏,不由得也擰起了眉本就是得報南地至尊“如約”將兵馬遣到了邊陲、且是提前而至,他們也才是不按劉赫與東方約定的時日提前而動.......雖然劉赫不曾提及這率兵之將乃是舊識之人並無傷大雅,然那李淑媛這等挾持異國國君之徑實在是太值得推敲!
正所謂是“言者有心心不在此,聽者有意意卻不同”,劉曄這問全為社稷軍機,諸人所聽卻全然是“耀王或與李淑媛有染”.........
劉赫似猜得到卻見不得諸人將他與李卉繁混為一談,旋即朗聲而告:“李淑媛實乃南朝盛家女郎閨中密友!而盛家女郎乃是孤心愛之人,此乃故交之故!”
眾人聽罷皆感窘迫一為自己胡猜亂想,二為耀王此言實在是“太不拘泥”!
“原來如此!”平中王勉強一笑,然他的憂愁卻是絲毫不散,“孤早道那李淑媛才智過人,非庸人更非莽撞之流.......而今看來,還是小覷了她!”
“耀王殿下既然與她相識,可能猜得一二她此舉何為?”
“要知無論本朝江山是否易主,怎樣易主,那皆只是我朝堂之事!而今若讓南地之人挾持了天子......倒要怎生測料將來?”
但而今劉赫當真是不能作那猜想!因他不能說與平中王聽:南師北下本就是他奪位之計其中一環。只是此環甚奇、頻頻出人意料先有早於相約之時發兵而動讓他為之而喜,後有出其不意的奪人之舉要讓他憂。她行事如此不可名狀,是為依齊允別樣之計,還只是她一時興起要為齊恪出氣?
“赫知道其中厲害,然李淑媛為何要處心積慮有此一為......赫道妄猜無用,還是待赫去會她一會再作計較!”劉赫定下心意便向平中王躬身一禮,“此時此刻,李淑媛畢竟是在我寒朝疆土,她既不是魯莽之人便應知進退.......赫請皇叔祖且放下心腸。”
“爾等也是一般!”劉赫驟然勢起,皇威磅礴、喝聲凜凜,“而今非常之時,無論諸位何黨何羽皆應以國為先。同仇敵愾之時孤道兵戈皆暫休、勿再作那豆萁煮豆之耗!”
“孤既自認正統就當有責保社稷康泰、與眾卿榮華、給黎民平安,再不復江山滿目蒼夷之態!故以孤道,止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