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霜,這人面生,是府裡剛僱的下人?”
“回鍾小娘,這是成衣店的夥計,今日特意送布匹和成衣上門。我家二姑娘說,怕她定製的款式,鍾小娘不喜,故此,才購布匹讓鍾小娘隨喜好選款式裁製。”
成衣店的夥計?他一個地痞流氓,何時變成成衣店夥計了?
溫媽媽和鍾小娘面面相覷,眉頭緊鎖。
茹霜見鍾小娘良久不吱聲,正準備再次請辭。她剛微微張嘴,鍾小娘便說話了。
“茹霜啊!要不你先回去,我量了尺寸,讓這夥計順便帶回去,我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王癩子害怕,他想反駁的,可惜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茹霜故作為難,最後還是應下,獨自一人回麗春閣。將方才發生的一切,一字不落告訴司馬莞笙。
王癩子看著“保護傘”離去,嚇得兩腿直髮軟。
茹霜出門後,溫媽媽便快速去將門關上,主僕倆露出凶神惡煞之色。
王癩子看著兩人,還沒等對方吱聲,他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他一個七尺男兒,吃了上頓沒下頓,還是有原因的。這膝蓋骨未免也太軟了些,說跪就跪。
“你們到底還想怎樣?雖然事情沒有辦成,但我也沒問你們討要多少銀子不是?”
鍾小娘冷冷問:“你有沒有說不該說的話?”
“沒有,一個字也沒同旁人說。”保命要緊,鍾小娘想聽什麼,王癩子自然就說什麼給她聽。
鍾小娘聞言,向旁邊的溫媽媽使了個眼色,繼續道:“知道輕重就好,起來吧!坐下說話。溫媽媽,你去給他沏杯茶來。自己人,不該如此怠慢。”
王癩子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按照鍾小娘所說照做。由於身上有傷,他廢了好大力氣才爬起來。
他膽顫心驚,緩緩落座。
“夫人放心,待會兒回去,我就離開雒陽,永不返回。”王癩子慌忙表態,給鍾小娘定心丸,為自己解圍。
“事不是沒辦成嗎?你著急走做甚?”
“這,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走了,大家都安心。”
王癩子原本想說司馬莞笙見到他的臉了,可轉念一想,若是這樣說,那不是又為對方加了個滅口的藉口。於是,話還未出,就及時改了口。
兩人一問一答的聊了一會兒,溫媽媽便把茶端到了王癩子跟前。
透過那日深夜追擊,王癩子知道這主僕倆對他不安好心。故此,他也沒敢飲案几上的茶,一個勁的找機會想走。
鍾小娘見他不飲,提醒道:“茶要趁熱,這是今年的新茶。要走,也先飲了茶。”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王癩子,王癩子苦於找不到藉口,只能端起茶杯飲茶。
主僕倆看到他飲下茶水,兩人臉上都露出詭異的笑容。
茶剛下肚,王癩子就一頭倒在案几之上,手中的茶杯也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見到這一幕,鍾小娘也緊張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溫媽媽見狀,慌忙上前搖了幾下王癩子,輕聲喚道:“王癩子,王癩子,醒醒,醒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