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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食龍

1996 年1月,遼寧葫蘆島楊家窪遺址,考古隊發現了兩條土塑龍。

一似龜有齒,周身細節已經毀不可見。

另一龍則狀若鴟鳥,有人說這是龍之三子嘲風。

是夜考古隊將兩龍置於一處,欲於明日送往他處儲存研究。

就在當晚,有人見鬥光直衝雲霄,作鳥形散。又有人見,海中有陰影沉入,狀若龜鱉。次日,二龍皆不翼而飛。

3天之後,在一個裝修豪華的斗室之中。一對夫妻坐在白色真皮沙發上。男的姓趙,是當地的富商,他們今天是來吃飯的。有道是天上龍肉,地下驢肉。這家飯店賣的卻不是驢肉,而是龍肉!這世間哪來的龍呢?古有十二生肖,龍居其一,餘之11皆真實存在,是不是龍也真的存在呢?

“可以了,上菜吧”趙老闆豪氣一言,就花了他8萬塊。只見來的不是服務員,而是一戴著金色廚師帽,滿面紅光的大廚,一手託一金黃小鼎,另一手則拿一隻白色小籠。鼎中是一黃化小龜,號曰龍龜,暫且不提。而那白色小籠中卻只是一隻小鳥。

趙夫人皺著眉頭說:“這小龜倒是比上次賣相更好,但是這小鳥怎麼也能上得檯面呢?”

大廚笑而不語,反而看向趙老闆,他知道什麼時候說話,什麼時候把說話的機會給別人,把別的機會給自己。

趙老闆這等老饕,當即笑道:“夫人啊,有道是天上龍肉,這龍肉啊就是此物,古人號為飛龍。此物大補,滋陰清熱,益腎健骨,補虛強壯,養血補心,夫人食之,孕期可以百病不侵了。”

趙夫人笑道:“老趙,你上次也是這麼騙我吃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趙老闆道:“不如請大廚當面烹之。”

於是快刀取龜血,水烹龜肉,又將這飛龍開膛破肚,白灼鳥肉。趙夫人先覺殘忍,不敢視之,待嘗一口方知其味,大讚曰:“真香”。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不知不覺間已過了十一月了。趙夫人身體卻不知為何,越發孱弱,已住院待產,趙老闆也因此去往各地靈山燒香拜神,以求平安,作為商人,走到今天他已經對玄學深信不疑。這一日,趙老闆前往茅山拜神。他一向獨來獨往,於是不請什麼嚮導,只帶了三五個保鏢而已。他從金壇茅山拾階而上,養尊處優的他卻經常鍛鍊,因此還不覺太累,只是已有十幾日不見妻子,妻子預產期又將至於是心中不樂。

到得半山,卻得知茅山主體不在金壇,如要上山還有波折,需再買票繞路。趙老闆頓覺不喜,再上山時卻於寒冬之時,暴雨如注。“莫非神也棄我,不願見我?”趙老闆心喪若死,想打個電話給妻子,又恐驚了妻子。站在山頭看著面無表情的幾個保鏢,頓時有更覺淒涼孤獨,萬古似唯他一人獨立。

“去避避雨吧,先生”一名黑人保鏢指著山中一處賣茶草亭。趙老闆默默點頭。

大雨傾盆,三米外不識人聲,但是臨近卻有琴聲傳出。只見一老者焚香彈琴。趙老闆雖然不識絲竹,但也知此音不凡。

“琴聲入徵,必有佳客”只見一道袍老者,鶴髮童顏,起身迎客。

“道長難道就是水鏡先生嗎?”趙老闆笑道。“我之道號非水鏡,而閣下之厄如劉備啊”道士意味深長。

趙老闆方知遇到神人,於是道:“請先生教我。”

“我觀閣下晦氣纏身,卻又發自內腹。恐怕禍從口入啊”

趙老闆據實以告,老道長嘆道:“天意啊,天意!”將一串九顆骨鏈拋給趙老闆。

當晚,趙老闆遭遇車禍而亡,趙夫人難產而死,其財產大多為親屬巧取豪奪,遺有一子,名亞龍,遺物僅有一串骨鏈。

趙亞龍小學畢業便不再求學,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幾年,終於花完了父母最後一點遺產。在一處工藝品作坊打鐵,他工作極為賣力,一日能打鐵近百斤,終於在他的努力下,老闆發了財,開了大鍛造廠,而他得了個“鋼鐵趙亞龍”的名號,也失業了。

於是趙亞龍又回到了人間,沒吃沒喝的他不得已走向了犯罪的道路,和工友阿碧準備碰瓷賺一筆錢。

這裡,不得不提一下阿碧,也是葫蘆島人士,天生孤睪。兩人一合計,打算讓阿碧當傷員,正好以此為由,可以多要一點錢。

當晚,兩人來到一處會所門口,只見幾個醉酒富豪各自上了豪車,趙亞龍撇撇嘴道:“這種一百萬的垃圾,他們也好意思往外開,我小時候也闊過。。。。”其實趙亞龍自幼就是院裡長大的——孤兒院。越是自己不行的,人啊,就越愛吹噓,這其實是因為人的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