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霜得知這個結果，到底是十分吃驚。

她並不知道南穆王與前王妃堯寧縣主之間的那點曲曲繞繞，卻知曉這對看似恩愛的神仙眷侶當了八年的模範夫妻。

“你等等，讓我消化一下。”田霜覺得有些頭暈目眩，小腦袋瓜卻飛快運作起來，“前南穆王妃才過世三年，可妍妍今年已經八歲了，也就是說，南穆王成親的第三年，妍妍便已經出生了……”

田霜震驚得後頭的話說不下去了。

楊青菀面色卻十分清淡，相較於田霜那誇張的神情，她顯得十分冷血。

她自嘲笑了笑，幫著田霜把話給補全，“就如同你所得出的結論那般，南穆王對南穆王妃不忠，與自己的青梅竹馬李夫人珠胎暗結，生下了張姝妍。”

田霜好一會都說不上話來。

她如今還是個十五六歲的未婚姑娘，本對情情愛愛之事便懷有憧憬，更是覺得一世一雙人才是最為美滿的。

而傳說中的這一對，便正好符合她當時的各種對愛情的嚮往，故而她羨慕了許久，甚至還暗暗拿了他們的和諧美好當成自己以後的目標。

如今得知這位南穆王竟是這種下作的渣男，登時氣得拍桌而起。

“……南穆王真叫人失望，堯寧縣主我雖沒見過，卻也知道是真的天之嬌女，容顏傾城。原本以為她是嫁給了愛情，誰曾想竟還是錯付。那位不能做到一世一雙人也就罷了，若是光明正大納妾也不至於讓堯寧縣主受多大的委屈，偏偏他是揹著她犯下這種大錯。虧得堯寧縣主已經仙去，否則若是知曉了這個事，只怕南穆王府要被直接剷平了。”

她憤憤不平，又想起堯寧縣主的尊貴身份，轉頭又憂慮了起來，“寧神醫這一委託，回頭定會得知南穆王與妍妍之間的血緣關係，屆時聖上定要大發雷霆，保不準一生氣便拿個由頭賜死了這位爺。這麼一來，妍妍估摸著又要落到李夫人的手裡，她以後怎麼會有好日子……”

楊青菀在一旁默默聽著，卻是無動於衷。

雖說昨夜到現在已經給了她一些緩衝時間，可是有些傷害無法抹平。她雖知道張姝妍與這件事沒半點關係，眼下卻沒這個功夫去同情別人。

田霜嗉嗉叨叨的，壓根就不知道自己說的這些是對跟前這位貴女的二次傷害。見她面色難看，還以為是因為得出結論後也為堯寧縣主抱不平，她甚至還說了幾句類似渣男不會有好下場之類話。

說完這些之後，她大抵是體諒楊青菀的心情，沒再追問任何事情。

想著李夫人被關著等待處置，而南穆王亦在臥床，海棠苑那邊沒人陪著看著她也不放心，田霜囑咐楊青菀好好休息，轉身便去陪張姝妍了。

王府接連出事，自然是亂成了一團，這期間，王府的大小事務就暫由周姨娘接手。

好在這位倒是個能幹的，前後不過是三日，便讓府裡能正常運作起來。漸漸的，府裡便有人私底下談論這位姨娘的出身，說她上手得快，一看便是自小就教導掌家之道的，可見出身不錯，保不準還是個大家嫡女。

還說這位姨娘自抬進門後一直十分受寵，素日裡極少出門不說，一旦出門便會戴面紗，十分神秘。

有人猜測這位多半長得太好，故而王爺不允別人看到她的真容；如今李夫人出了事，以後這個掌中饋的差事說不定便落到了這位周姨娘的手裡，時間久了，保不準這位就走了李夫人的路，一躍成為了王府的正經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