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胥和徐風塵對上,絕對是他夢寐以求的機會,他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死這位徐家的繼承人。
但是徐風塵的實力卻讓他吃驚不已。
劍法滴水不漏,每一劍的揮出都像是深思熟慮好的,尋找著他招式裡的每一個漏洞。
兩人的打鬥凸出了一個快字。
李承胥出劍快,徐風塵比他更快。
他當然知道,徐風塵是剛突破到先天境不久,且奇蹟般的點亮了第一顆大星,只是,情況有點不對,華夏哪有一位甫一突破到先天境的強者,短短時間內便成功點亮了一顆大星?真以為點亮大星是吃飯喝水這般容易,其他人都是徹底熟悉了先天境之後,才能夠去嘗試著點亮大星。
這種玄之又玄的感覺,無法與人言說,也就證明了,旁人不能給你指導,全靠你自己的領悟和機緣。
“徐風塵真是個妖孽。”李承胥如此想道,明知道他只是點亮了第一顆大星,但是徐風塵帶給他的壓力,不斷疊加,這完全不符合常理。
誰也不敢在兩人的周圍站上一站。
兩人的劍好似兩條蛟龍,互相撕咬,必須要置一方於死地。
期間徐風塵更佔一籌,這把沒有名字的劍,把李承胥所持劍的劍尖一段給硬生生削去了。
李承胥控制著呼吸,與徐風塵對決,他終是面臨了極大的壓力,不可能像是跟柏樹那樣的愜意悠閒,且他必須全神貫注不可露出點滴的破綻,他已經吃到了教訓,剛與徐風塵交手大意了丁點,徐風塵手裡的劍便像是黃龍直搗他的心口,雖未讓徐風塵得逞,但是劍尖觸到了肉,刺進去了有半寸……
李承胥發狂了,心口的疼痛彷彿一根針時時紮在他的心臟上,想拔卻拔不出,養尊處優慣了一向大權在握的他哪受過這等屈辱,並且傷在徐風塵這等小輩人的手裡,更是無法接受。
旋即,一劍接一劍的殺向徐風塵,竟想要亂劍斬殺掉他。
徐風塵知道李承胥不是善茬,同為先天境的強者,徐風塵異常的清楚先天境的武夫是多麼的可怕,所以,他在李承胥的劍下,小心翼翼的應對,並抓住任何破綻進行反擊,效果不錯,李承胥的左臂被長劍斬出了道三寸長的傷口,深可見骨。
“我活剮了你!”李承胥怒吼道。
徐風塵抵禦住他的一劍,李承胥的劍裂痕遍佈,冷哼了聲,徐風塵使足了力氣劈斬開……
劍,應聲而碎。
徐風塵跨出一步,劍若長虹,直指李承胥的腦袋。
可是,旁邊宗一大吼一聲,雙手刀逼退耶律玄機,大步奔襲,砍向徐風塵。
如果徐風塵想要殺李承胥,那麼,宗一的刀便會砍在他的身上。
徐風塵好似沒有留意到宗一,這下耶律玄機急了,“徐風塵!快收劍躲開!”
徐風塵的目光裡只有李承胥,或者說,他太想令李承胥死了,如此好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同樣,他也不想讓自己被宗一砍中。
像是個泥鰍般,側身躲過宗一的刀,旋即速度更快的衝向李承胥。
宗一一擊不成,吼道:“好小子……”
李承胥絕對不是等死的人,沒了劍,他以雙拳對戰徐風塵。
耶律玄機也追上了宗一,兩人繼續大戰起來,宗一明顯分心,刀法慢了,令耶律玄機討得了不少便宜。
戰場的形勢已經明朗,槐木和王三叄帶來的王家精銳已經被消滅的七七八八,負隅頑抗的多是些高手,六甲可以憑藉人多勢眾將他們圍殺。
徐幡手推著輪椅,“結束了。”
徐仙道嘆了口氣,“柏樹在李承胥的手上吃了些虧。”
“但父親深埋二十年的女兒紅還是得挖出來給他喝。”
“肯定的,柏樹出了大力氣,我們徐家從來不會忘恩負義,得讓徐風塵好好感謝柏樹。”
“父親,此戰結束後,李家的產業該當如何處理?”
“五年前李家巧取豪奪,五年後我們徐家便效法他們。”
徐幡笑道:“自當如此。”
忽然聽聞戰局要結束了,徐珂舊給自己滿了杯紅酒,一飲而盡後,醉醉醺醺得倚在門框向戰場張望著。
槐木只剩了兩三位高層和數位身手較好的成員在堅挺著,其餘人等盡皆俯首。
鮮血彷彿滂潑大雨後,匯聚在上山的柏油路的兩邊,嘩啦啦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