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午後吃完晌飯,許意又去觀察著那株九線金絲草,欣喜地發現它長高了兩厘米,便伸出一根手指例行每天一戳,九線草委委屈屈的被戳的觸底反彈,葉尖不甘的飄蕩。
九線草雖然有著很神奇的功效,但它也是有毒的,最毒的地方就是它的葉片,不止葉片,根、莖也皆是有毒,能入藥的,只有它的花朵。
“再長高一厘米,就該有小花骨朵了吧。”
許意笑著又點了幾下九線草,期待它開花的模樣。
被戳的九線草開出的花不僅無毒,甚至還能救人,小小的一朵花,顏色卻是漂亮的金色,每當九線草開花的時候,葉片背面的九條金絲便會隱去形狀,像是被吸進了花朵裡一般,等到九線花被摘下來使用之後,葉片上的金絲便會再一次的出現在原來的位置上。
這種神奇的現象,至今只有藥王級別以上的大夫知曉,其他的人俱都無緣,甚至聽都沒聽說過。許意也是在記憶中翻閱時,才知道這種稀奇古怪的藥草。
玩了一會草葉,出去逛逛的小江三人還沒有回來,許意初期還沒在意,只以為他們逛的忘了時間。直到門鈴乍然響起,許意的臉不禁迅速的冷了下來。
小江三人是有鑰匙的,不需要按門鈴,那麼——門外按門鈴的人是誰,只是一想便可知是什麼人。
“許先生,又來打擾你了。”
門開後,朱秘書還是恭敬客氣的態度,身後跟著新的保鏢團,倒是比上一批看著中用些。
“滾。”許意毫不客氣的說到,也是真的厭煩這種小人。
“我覺得,許先生還是跟我走一趟的好。”
朱秘書面對許意的厭惡,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右手在左手掌心拍了兩下,身後的保鏢出來了兩名,這兩人的手中正攙扶著垂頭的小江,看其四肢無力和腦袋低垂等我模樣,顯然是陷入了昏迷中。
“江武先生遭遇意外昏倒在街上,我們好心的把他扶回來。”
“警告你,不要做的太過。”
三人一起出去,“回來”的卻只有小江,許意眼神森然的望著朱秘書,擔憂大江與小錢的安危。
“江文和錢明先生為了以表感謝,已經親自“登門”拜訪了我們的大老闆。”
對方話中隱含威脅,許意聽著卻是氣笑了,哼了一聲不再開口。
“許先生,請。”朱秘書禮貌的彎腰邀請,紳士的舉動下卻是醜陋的靈魂,浮於表面的禮節而已。
“草帶上。”
許意的聲音很冷,神色之間盡是不耐煩。
如果小江沒什麼大礙還行,若是有什麼不可逆轉的傷害,他會先制住眼前的這位朱秘書,讓對方嚐嚐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跟在許意後頭走的朱秘書,臉上露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微笑。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這些只知道武力解決事情的武者,頭腦衝動,有勇無謀,只是略施小計就能耍的他們團團轉。
轉頭向身旁端著花盆的保鏢命令到:“把花盆給我。”
為了出頭,朱秘書窮盡一切鑽研,就是為了討好大老闆,只要對方想要的東西,即便只是露出一點意向來,朱秘書也會無所不用其極的使出手段把東西弄過來,親自給大老闆送去。
小心翼翼的抱著花盆,這顆怎麼看都覺得普通的草,卻關係著他的上升空間,也怪不得朱秘書會不顧形象的從保鏢懷裡把它“搶”過來。
兩手空空的上了對方的車,許意上車後便開始閉目養神,壓抑心中暴戾,如果再放任這股戾氣生長,許意很有可能會忍不住做出衝動的事來。
“許先生……!”
朱秘書坐在許意的旁邊,笑眯眯的還想說著勝利者宣言,卻被陡然睜開眼睛的許意嚇得閉上嘴。
許意的眼神並不陰森詭異,反而很是平靜,但這種平靜卻異常的令人恐懼。就像潛伏在平靜海面下的漩渦,看似風平浪靜,實則隱藏著可吞噬巨輪的危險,把一切事物拖入幽深的海底。
不由自主的打顫,朱秘書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算錯了一件事,那就是許意並不是手無寸鐵中醫大夫。
相反,許意比武界的人還要兇殘,僅憑一個眼神,便能讓人亡魂皆冒,仿若即將被野獸撕成碎片的草食動物。
“停車!”
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朱秘書內心慌忙的抓著車門把手,讓司機把車停下來,轉乘另一輛車。這一次他不再是偽裝的慌亂,而是確確實實的恐懼,害怕自己的小命不保。
“哼。”
許意重新閉上了眼,把嘈雜的聲音遮蔽在外。
這種陰險小人不值得多費精神,他需要面對的,是那位神秘的大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