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趕出家門的女子,看到徐言的時候心中總是暖的,兩個人遭罪,總比一個人承受要來得輕松幾分,至少在為難的時候,還有人能替你分擔。
梅三娘走後,徐言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十六歲的少年,身高比去年要高出了一頭,體魄更是強壯了許多,細腰乍背,眉清目秀,一旦神色陰沉,倒也有幾分武者的淩厲氣勢。
“嶽乘風……”
捏了捏明顯比去年長大了一圈的拳頭,徐言在院子裡冷聲低語:“敢碰我三姐,我拿你喂豬!”
呼嚕!呼嚕!
一邊的豬圈裡傳來小黑興奮的叫聲,於是徐言渾身的殺氣被豬叫徹底給打散。
“人你也吃啊。”沒好氣地拍了拍小黑豬的頭,長長的豬鼻子拱得徐言一手口水。
“小黑啊,你是不是得了紅眼病,這都一年了還沒見好呢?”
小黑豬自從去年開始,眼睛裡就出現了一些細小的紅點,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徐言整天和豬在一起,他自然十分清楚。
先前還以為小黑上火了,徐言給豬吃了不少清火的藥草,吃得小黑至少瘦了三斤,去年長的肉,這一下全都退回去了。
扒開豬眼,徐言擔憂地檢查了一番,自語道:“也該好了啊,是不是藥吃少了,明天多給你加點。”
呼嚕嚕!呼嚕嚕!
拼命搖著鼻子的小黑明顯在抗議,它要吃肉,不想吃藥。
雖然眼睛裡有些紅點,小黑豬倒是整天活蹦亂跳,徐言也就不再擔心,到前院幫著夥計們卸車。
青木堂的堂主提親,彩禮還真是豐厚,足足裝了四車。
一車肥肉,一車蔥,一車茶葉一車糖。
好麼,果然是大手筆,蔥肉茶糖論車裝,看見這四大車彩禮,徐言差點沒被氣吐血。
早知道納妾這麼便宜,連百兩銀子都用不上,他也想去鬼王門的青木堂轉轉,看看嶽乘風有沒有什麼姐妹姑嫂之類,身上有六千多兩,徐言差不多能納回來五六十位。
年紀不是問題,百十兩銀子一位,買回來當下人都值了。
這就是仗勢欺人嘛。
暗罵了一聲老狗,無可奈何的徐言也沒心思搬那些廉價的彩禮了,往對面的茶棚看了一眼,那兩個喝茶的武者還在,不是昨天的兩人,而是換了新面孔。
真看得起梅香樓啊,徐言暗嘆了一聲,就要回去,眼不見為淨,他現在看見青木堂的人就惡心。
江湖門派,不但正邪相爭,門派裡的各處堂口一樣在明爭暗鬥,誰的勢大,誰的錢多,誰就能佔據上風,就能保住地位,武功的高低,有時候在勢力的面前就顯得微不足道了,除非是真正的修行者,否則二脈三脈甚至是一脈的武者之間,其實差距並非太大。
徐言剛剛進門,遠處的街頭,一隊上百人的青木堂弟子大步而來,為首的,正是意氣風發的嶽乘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