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三娘跟在徐言身後,看不到徐言的臉色,但她知道小黑和徐言的感情,家中發生如此劫難,梅三娘昨天忙碌得一夜沒睡,今天又準備著接待太保,她根本沒時間提醒住在這裡的家人,豬圈裡的那頭豬,是碰不得的。
不等梅三娘喝斥她的弟弟,徐言已經抬起了腳,一腳將面前的孩童踹翻在地。
聽到哇哇的哭聲,梅辛舉一家急忙來到門外,看到自己的小兒子被人踢翻在地哇哇直哭,梅辛舉還沒說話,他那個斷了一隻手的二兒子張嘴就罵了一句,等到罵聲出口,梅辛舉的臉色立刻變了。
豬圈旁的少年衣著華貴,氣勢不凡,一看就不是凡夫,而且能來到這座小院裡的,必然與梅三娘關系極好,最重要的是,梅辛舉當年見過徐言,知道這位少年如今的身份可是鬼王門的太保。
“二哥你怎麼說話呢!”
梅三娘已經被徐言踹翻梅家孩子的舉動震驚了,徐言不是這種跋扈之人,她知道徐言厭惡她的家人,卻沒想到人家抬腳就踹,此時急急地對著他二哥說道:“你斷了一隻手,難道還沒長點記性,言哥兒脾氣好,換成其他的太保,誰敢張口就罵,不要命了!”
梅三娘一邊使著眼色,一邊死死拉住了徐言的胳膊,生怕她這個弟弟對她的家人動手。
家人可以涼薄,梅三娘卻從沒有不認家人的打算,梅家已經被鬼王門害慘了,再也經不起任何的變故。
徐言沒有說話,而是將手裡的肘子扔進了豬圈,看著小黑興高采烈的啃著同類的肘子,他的嘴角漸漸泛起一絲冷笑,雙臂微微一動,輕易震開了梅三娘。
幾步來到梅辛舉二兒子的近前,徐言抬手就掄了出去。
啪!
一個清脆的嘴巴子,直接將梅辛舉的二兒子煽飛了出去,踢那孩子的一腳徐言根本沒用力,這一次的嘴巴他可沒留情,打得對方鼻子嘴竄血。
一指豬圈,徐言冷聲說道:“那隻豬,是我兄弟,誰敢傷它,我就要誰的命!”
孩童的哭嚎,梅家二子的慘叫,加上徐言的斷喝,小小的院子裡顯得嘈雜不堪,不多時,幾個去過茅廁的太保聽到動靜,趕來一看,發現是老十七在發火,於是好奇地圍了過來。
換成別的地方,誰惹老十七,其他的太保必然一擁而上,先剁了對方再說,可這裡是梅香樓,是十七太保的産業,外人還真就不好插手。
既然沒機會插手,幾個太保只好在門口看著熱鬧,徐言揍飛了梅三孃的二哥,又將目光盯住了梅辛舉。
“這裡是我的住處,誰讓你們進來的,都給我滾出去。”
梅三娘這時候已經徹底愣住了,她不明白為什麼剛才還好好的,徐言一看到自己的家人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不但語氣冰冷,連她梅三孃的情面都不顧了。
“言哥兒,是三姐不好,你放心,明天他們就會搬走,他畢竟是我爹,你就讓他在這裡過個好年吧。”梅三娘心頭發酸,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她看待徐言比親弟弟還親,聽到徐言如此涼薄的話語,哪能不傷心。
“他是你爹,不是我爹。”
徐言冷漠的眼神轉向梅三娘,語氣冰冷地說道:“讓他們現在就滾,一炷香之後,如果還賴在這裡不走,我會親手送他們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