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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小布

見到國師,等待著早朝的文武群臣紛紛見禮,三品以上的點頭示意,三品以下的則一躬到地,口稱國師大人。

來人名叫紀賢,不僅是大普國師,也是太清教的教主。

“兩位大人,來得夠早啊。”

來到百官的最前方,這位國師大人站定了腳步,看向兩位宰相,笑道:“北郊道場的修建,不知二位大人商議得如何了,有關我大普萬載基業的大事,總不好拖遲太久才是。”

北郊玉龍道場,五年前新皇登基之後就已經開始興建了,作為太清教的聖地,玉龍道場也被定為大普皇室的祭天之所,修建所用的材料並非基石,而是整玉,一座道場耗費無數銀錢不說,為了收集整玉,普國皇帝大搜天下,但凡有玉山存在,統統列為皇族之物,稱得上勞民傷財,那些靠著玉石為生的百姓更是苦不堪言,甚至在如今的大普,有著玉比金貴的傳聞。

修建了五年的玉龍道場,如今依舊沒有完工,不是找不到玉石了,而是被當朝的左相給壓制了下來。

要玉石可以,太清教自己去找,這便是兩年前剛剛複位的左相所下達的第一個命令,由此,國師一方與左相一派早已勢如水火。

“基業在人,不在天。”發梢早已泛白的程昱看了眼仙風道骨的國師,道:“睡榻鑲金,能獲美夢麼,還是說一身綾羅,即可富貴一生?”

老人的言詞尖銳如刀,看到紀賢,程昱就覺得氣沖天靈,有這種到處蛀洞的老鼠在,大普早晚要被吃幹啃淨。

“左相此言差矣,天生萬物,需敬,需拜,需心懷尊崇,如果連天都不敬,你如何去敬天子呢。”紀賢始終面帶微笑,侃侃而談:“左相不要忘了,天子天子,天為父,帝為子,不敬天地之人,死後連六道都不容啊。”

針鋒相對的二人,惹得其餘的大臣們噤若寒蟬,沒人敢插嘴,更沒人敢勸慰,一時間皇宮門外顯得鴉雀無聲。

“玉龍道場不會停工,國師不必心急,如今國庫虛空,我大普境內又屢遭蝗災,我們總不好不顧災情,不問災民,只以祭天之地為重吧,好了好了,宮門開了,二位,我們入朝面聖吧。”

說話的是一位富態的老者,站在文臣之首,這位名為費何,是當朝右相,統領文臣,而左相程昱則管轄著普國的所有武將。

右文左武,是大普宰相的職責所在,也是普國歷代皇朝的規矩,哪怕程昱並非先天武者,他一樣統禦著大普的武將,連邊軍的大將軍都要聽從左相調遣。

費何為人溫和謙遜,有他做和事佬,左相與國師也就不再爭執,宮門洞開,文武百官魚貫而入。

在宮外只能逞逞口舌之利,真正的交鋒是在朝堂之上,該頭疼的不是國師也不是左相,而是苦惱了兩年的大普文宣帝,這位新帝的確很想修完玉龍道場,又不能不顧左相與那些受災的百姓,只好暫時停下了國幣供給,讓國師自己先想想辦法。

國師上朝的目的是來催促皇帝盡快恢複道場所需的大量人力物力,如今的玉龍道場修建緩慢不說,耗費的還是他太清教的錢財和人手,再這麼下去,太清教非得一貧如洗不可,怎耐左相那個絆腳石不踢開,他的玉龍道場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建成了。

家族中有著家族的利弊糾葛,皇朝中有著皇朝的勾心鬥角,自從徐言與那位程家老人走出了臨山鎮,普國天下好像註定了要卷動起風雲。

大普皇帝頭疼著國師與左相的唇槍舌劍,徐言則在頭疼著不知哪裡來的厲鬼串門。

清晨,龐府外一片嘈雜,人叫馬嘶,隱隱有哭聲傳來。

“哭喪呢?”被吵醒的徐言趴著窗戶張望,看不到大門外,於是自言自語:“死人了?”

蹬蹬蹬一陣腳步聲從樓上傳來,眼圈有些紅腫的龐紅月抱著小白鷹走下樓梯,看來昨晚應該沒睡好,不過精神不錯,因為小白鷹明顯比昨天好了許多。

沒理徐言,龐紅月將白鷹送到廂房,這時候丫鬟明珠正好端著早飯從後廚出來,眼圈一樣紅紅的,看來剛剛才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