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太保之中,若論狠辣,十七太保無人能及。”烏婆婆點頭贊嘆了一句,看不出有絲毫的害怕,反而饒有興致地說道:“言太保,不想知道老身是如何殺掉的那個馬童麼?”
“不想。”徐言晃了晃頭,他的回答倒是出乎了烏婆婆的意料之外。
別人越是不想,烏婆婆反而越是說出了實情,她沙啞著說道:“我送給他一張剪紙雀鳥,那張剪紙雀鳥在他體內生出了一枚鳥蛋,以他的神魂喂養,可在暗夜成梟,夜梟會將言太保的訊息,帶給門主,只要身邊還有活人,老身的飛書即可不絕不斷。”
以魂養梟,梟飛人亡,一條命,一次飛書傳訊!
烏婆婆詭異的手段,徐言連聽都沒聽說過,他甚至一度以為對面的老婦也是修行者,但他看不到烏婆婆身上存在著絲毫的氣息,除了一縷縷環繞著老婦的陰氣與那些不斷盤繞在她身邊的鳥魂。
“侯爺,能吃辣麼,您要吃辣,我可多放辣子了!”
窗外,小廚房裡傳來肥九的吆喝。
“吃!多放些才好!”
徐言對著窗戶回了一句,那邊聽到之後立刻喊了聲好嘞。
“梟飛人死,然後那隻紙雀就會變成真正的雀鳥,停留在屍體旁邊,是麼?”徐言撇了撇嘴,顯得有些遺憾,然而下一刻,封玉刀凜冽的刀光在桌面上劃出一個半圓,鋒利的刀刃已然抵在了老婦的心口。
“你送給明珠的紙雀,生蛋了麼!”
徐言的低吼,充斥著一股暴怒,只要他現在一用力,對方立刻會當場暴斃。
烏婆婆沒有躲,好像早知道這種結局,默默的看著徐言,眼神裡看不出半絲的懼意,蒼老的嘴角則翹起一股邪惡的冷嘲,陰測測地說道:“生蛋了,生了一隻小小的鳥魂,就在那丫頭的身體裡,很快,鳥魂會變成夜梟,那丫頭也就死定了。”
“你找死!”徐言眼中厲芒一閃。
“老身活得夠久了,早已半截入土,現在死,還是過幾天再死,有什麼區別麼?”帶著詭異的笑容,老婦沙啞地輕笑了起來。
“還真不怕死啊,你這種不怕死的人,可不多……”徐言嘿嘿笑了起來,笑容裡帶著一絲憨厚,隨著他的笑聲,封玉刀的刀尖被他直接紮進了老婦的心口。
“既然不怕死,那你就去死好了!”
噗!
低喝中,刀尖刺破了心脈,並未透體而出,而是停留在老婦的心口,這樣殺人,才不會溢位太多血跡。
不想房子裡留下血跡的徐言,這一次倒是有些失望,因為烏婆婆的心脈被刺穿之後,居然僅僅在傷口中滲出一些血痕,好像那具身體早就幹癟,血液也早被耗空了一樣。
“老身,不會走遠……”
將死之際,烏婆婆仍舊帶著怪異而陰森的笑容,死死地盯著徐言,虛弱萬分地低語著:“老身會……一直跟在太保身後,永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