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剛被押進天牢,怎麼可能這就出去,他還打算在天牢裡避風頭呢。
他不走,人家劉衣守可走了。
收拾收拾畫卷,老頭子一邊怒不可遏的哼哼著,一邊推開了牢門,來到徐言的牢房外還踹了幾腳牢門,這才氣哄哄的大步離去。
這就走了?
徐言愣了半晌,看著對面空空如也的牢房,不由得大失所望。
說走就走啊,還沒打聽出來楚白袍是什麼來頭呢,還沒問清楚師父的過往呢,還沒求一求人家,能不能幫著自己解毒呢……
徐言現在有點後悔,如果睡覺不磨牙就好了,可是誰能想到磨個牙而已,就能錯過這麼多機會啊。
這還真叫世事無常,人心難料……
劉衣守的古怪性格,讓徐言措手不及,昨天在他心頭升起的一絲期望,也隨之徹底消散了。
看來求人不如求己,如果對方只是與師父有過幾面之緣,即便得知了自己身中劇毒,也未必會出手幫忙,尤其魚尾蓮的價格居然達到上千靈石,這樣一來徐言基本是徹底死心了。
卓天鷹還真是看得起自己啊,徐言在心底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劉衣守走了也好,至少徐言可以無所顧忌的在牢裡習練身法了,吃完早晚,安靜的天牢裡,徐言平心靜氣,踏步弓身,開始習練起師父教導的身法來。
破開六脈迫在眉睫,以徐言猜測,如果自己當真能修出一絲靈氣成為築基境的修行者,就算解不開體內劇毒,怎麼也能靠著靈氣壓制住毒力一段時間,否則只要再過兩三月,他又要體會到毒發時的痛苦了。
一套身法演練完畢,徐言長長的撥出一口氣,本該繼續的修煉,被他停了下來。
心不靜,多練也無益。
想起劉衣守解說的暗渡陳倉,徐言再次想起了龐紅月。
“沒那個本事押鏢,逞什麼能呢,被人當成魚餌,這下好了,許敬之廢了,又引來了更強的敵人……”
懊惱地敲了敲桌子,徐言很想找來龐萬裡,告訴那位龐家的家主,他女兒和鏢隊都有危險了,可是想起程昱的手腕,徐言認為自己想要通風報信,應該是來不及了。
拉開牢門,徐言裝作無所事事的走出牢房,來到獄卒把守的東區大門,跟幾個獄卒聊了幾句,透露出想要出去透透風的企圖,得來的只是人家的拼命搖頭。
天門侯在東區隨便晃悠,想走出東區,除非左相親自來提人,這就是獄卒的底線。
果然是出不去了,徐言無奈地又轉回了自己的牢房,想起龐紅月的任務只是打頭站的探路隊伍,徐言才略微放心了幾分。
沒跟著鏢隊,即便遇襲,想必也更加容易脫身了吧。
好不容易才壓下心底的擔憂,徐言又開始莫名其妙了起來。
我為什麼擔心那個蠢丫頭?
再一次懊惱的徐言,繼續著身法的習練,隨著他運轉的身法,彙聚到心口處的真氣越來越多,就像積水的水渠,只要真氣達到一個固定的高度,即可沖開水渠,徹底彙聚到心脈當中,那時候便是以真氣在心脈中凝聚成靈氣的時候,而靈氣初生,即為築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