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有十幾丈高的城牆,普通人跳下去必死無疑,即便先天高手也會喪命,除非擁有身輕如燕的天賦,或許跳下去能不死。
看了半天城牆,陳都看得是直咧嘴。
他是築基境不假,但他沒沖開第四脈,在三脈先天的時候以築基丹達到的築基境,四脈不開,可沒有身輕如燕的天賦,這樣一來,他自己跳下去恐怕也要丟掉半條命。
只有一件下品法器的陳都無法禦劍飛行,飛不起來,就逃不出這座靈水城。
正在猶豫著讓手下去找繩索,好滑出城外,陳都忽然聽到身邊有人說話。
“東南方向,有一處地道,能直通城外。”
一聽有地道可以直接離開,陳都驚喜之餘,也懷疑起這個訊息的真偽,看了眼對他通報的那個軍兵,狐疑地問道:“你是靈水城的守軍?”
“負責南城門的校尉,已經有將領逃了,如果閣下能與我聯手,我們一起殺出城去。”一身盔甲的徐言特意將嗓音變得沙啞粗獷,他頂著頭盔,只能看到眼睛,又是在夜裡,陳都根本認不出來。
“地道通往何處,北詔還是大普?”陳都謹慎的問道,如果通往北詔國,逃出城去就要面對蠻族的營地了,只有通往大普一方才行。
“城後,大普方向。”
陳都放心了,猶豫了一番,低聲道:“帶路,我們一起殺出去!”
說成殺出去畢竟好聽一點,逃出去的話,太清教的顏面可就丟盡了。
“跟我走!”
徐言嗓音沙啞地低喝了一聲,當先帶路,在他身後,陳都率領著一群太清教高手緊緊跟隨。
路上並不順路,遇到了幾波蠻族,徐言都選擇避開,他怕自己動手被陳都認出來,那就不好辦了,靠著他的左眼,帶著太清教的人七拐八拐,越來越接近東南處的大屋。
徐言的謹慎加上對地形的熟悉,讓陳都最後的一絲疑惑也消失了。
陳都現在十分相信前邊的那個校尉是靈水城的邊軍,如果是大普剛來的軍兵,不可能如此熟悉城裡的地形。
他可不知道徐言左眼的隱秘,還以為找了個一樣怕死準備逃走的內應,其實他已經被人家帶向了一處絕險之地。
午夜時分,地凍天寒。
靈水城內的氣溫變得越來越冷,來自雪山的蠻族在這種冰冷的環境裡沖殺得更加猛烈,大普一方可就不行了,本就習慣了大普溫暖的氣候,一旦城裡的溫度驟降,本就戰力不高的大普軍兵變得更加不堪。
隨著惡戰的持續,大普一方的戰意已經快磨滅一空,大批的軍兵開始彙聚到城西,一處處篝火被燃起,若非有程毅這位大將軍坐鎮,潰敗恐怕早就開始了,即便如此,大普的軍兵已然無心應戰,一個個擠在一起圍著火堆,臉上遍佈著絕望。
午夜過後,靈水城中的混戰變得稀少了起來,程毅看到如此局面,不得已,選擇了固守西城。
大普選擇了守勢,蠻族騎兵則不斷的在街頭遊走,追殺著城內零散的敵人,那一匹匹鐵馬猶如一個個幽靈一樣在長街上呼嘯而過,在這些可怕的強敵之間,出現了一個枯瘦的老僧,仿如在化緣一樣緩步行走在街頭,慈眉善目,面容和藹,只是眼神裡,閃爍著冷酷與無情,一步步,朝著城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