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是普通長老,但是資歷很老,即便鬼使也未必能壓得住他,本以為自己這次不過是被人陷害而已,沒想到因為一次庇護徐言,卻牽扯出了正邪紛爭。
如果徐言是個正常的弟子門人,丘寒禮根本不懼曹天亮的栽贓嫁禍,可是徐言如果真是正派金錢宗的人,說不得,他丘寒禮今天就別想活命了。
三個弟子說完,曹天亮沒看臉色變幻的丘寒禮,而是看向了大殿最上方的位置。
坐在大殿四周的鬼使,足足有三十六位,但是坐在最上方的只有一個高大的身影,那個身影無比昏暗,只能看出個輪廓,猶如一頭蟄伏在黑暗裡的兇魔。
鬼使之首,輕易不會露面,聽著三個弟子的證詞,更是無動於衷,好像睡著了一樣。
等了稍許,見鬼使之首沒開口,曹天亮這才接著說道:“丘寒禮,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這次既然是老夫拆穿了你這個正派奸細,自然會由老夫親自動手,將你斬於劍下!”
曹天亮設下的算計,當然是為了足夠的好處,由他抓出來的奸細,只要由他動手擊殺,那麼丘寒禮身上的好東西,可就全都落在了他曹天亮的手裡。
“老朽根本不知道誰是正派之人,我指點一些你們不聞不問的普通弟子,難道也有錯麼!”
面對曹天亮的咄咄逼人,丘寒禮忍無可忍,怒聲喝道:“宗門被混入奸細,你不去將奸細抓出來,卻想要藉此陷害老朽,你居心何在!”
“倔老頭,吃虧了吧,誰讓你脾氣太好,不像個壞人來著。”
正上方的黑暗裡,傳來一聲低沉的嗤笑,來自鬼使之首的調侃,聽起來好像隨口閑聊一樣,可是誰都知道,這位絕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根本沒人敢接話。
“脾氣好也有錯麼,老朽這一生沒做過幾件壞事,那又如何?難道天鬼宗只容得下一些卑鄙如鼠的東西?邪派的人就要幹出天理不容的壞事?才叫真正的邪派麼!”
怒視著正上方的黑暗,倔強的丘寒禮指著鬼使之首喝道:“姜長老,你來說一說,是不是不做壞事的人,就不可以存在於天鬼宗!”
在天鬼宗,膽敢質問鬼使之首的長老,恐怕只有丘寒禮這一位,連鬼使之首都叫他倔老頭,可見丘寒禮的脾氣倔強到何種地步。
整個大殿裡沉默了下來,面對丘寒禮的質問,鬼使之首答不出來,其他人更答不出來。
正邪之說,根本沒有什麼固定的規則,如果非得分出個差別,那就是邪派追求境界速進,而正派顯得穩紮穩打,邪派行事不擇手段,正派還會要些臉面,其餘的差別,基本沒有。
所謂正派全都是好人,而邪派全都是壞人這種說法,恐怕連正邪兩派的宗主都不信。
“丘長老,我們並非探討正邪之別,既然我們天鬼宗是邪派宗門,自然容不得正派奸細,你扯得有些遠了吧,別忘了,正邪可不兩立啊。”
曹天亮沉默許久,說出了這份話語,隨後吩咐手下,道:“找到徐言那個正派奸細,將他帶來,我們當面對質,如果他真的是正派之人,丘寒禮,你今天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