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龜元宗的宗主是人族強者,為何會放縱你這種妖怪為禍人間?”徐言的聲音變得陰沉了起來,道:“難道說,龜元宗的宗主也是一頭牛類大妖?”
“宗主不是牛!”牛長道:“不信的話,你大可隨我到宗門走一趟,反正你是人族虛丹,宗主不會傷你的。”
嘭!
禁錮妖魂的靈力再次壓下,牛魂被擠壓得縮小了倍許,細微的哀嚎聲從妖魂口中傳出。
“牛也會誆人了,天北的世道真是夠亂的……”
徐言搖了搖頭,他怎會看不出牛魂在胡說八道,那龜元宗既然放任一頭牛妖在所處之地為所欲為,還將城鎮以牛長明牛長樂在龜元宗的地位不低,那個龜元宗的宗主極有可能也是妖族。
“龜元宗的底細到底是什麼,不說清楚,你就等著魂飛魄散吧。”
催動著靈力,徐言陰森森地威脅著牛魂,在他的靈力禁錮之下,牛魂變得越發暗淡,雖然哀嚎個不停,卻咬定了宗主是人族強者。
問不出真相,徐言不在浪費時間,將牛魂再次封入封魂晶。
天已經黑了,星鬥漫天,一輪彎月散發著清冷的光芒,荒山裡一片死寂。
夜風冰冷,天北之地本就比天南還要寒冷,一到了晚上,溫度驟降,白天還是滿山綠草,午夜時分,草葉上已然布滿了白霜。
這種程度的冰寒,即便不用靈力一樣無法影響虛丹修士,徐言盤坐在冷風中,沉吟了許久,才抬頭看向夜空。
一樣的星辰,一樣的冷月,不一樣的,是南北之隔所帶來的天塹。
“天河北地,不會當真是以妖為尊吧……”
驚疑不定的自語,被夜風漸漸吹散,經過長樂城一事,徐言隱隱看出了隱藏在天北修行界之下的驚人真相。
站起身,環顧四周。
徐言本打算找一處安全的棲身之地,開闢出臨時的洞府,然後將牛長樂的妖魂煉製成煉魂,只要成為煉魂,就容不得牛長樂說謊,到時候也就真相大白了。
荒山雖然偏僻,當徐言來到山頂,能看到遠處的山林裡有幾戶人家,應該是獵戶山民之類。
搖了搖頭,這裡不適合作為臨時的落腳地。
飛身躍上山河圖,迎著夜風,徐言一邊飛行,一邊物色著適合的地方。
他需要暫時閉關一段時間,不僅為了拷問牛長樂,也需要恢複一番,從天河灣離開就遇到了長樂城之事,還未好好休整過。
飛行了半宿的時間,地面上越發荒涼了起來,可是徐言也越來越奇怪。
一路上他看到了兩座無人的村鎮,屋舍破舊不堪,連一個活人都沒有,當遇到第三座村莊之後,山河圖就此落下。
這是座建立在半山腰的小村,不到百戶人家,屋舍看起來還算完整。
清晨時分,本該炊煙渺渺的小山村,竟聲息皆無,沒有人聲,也沒有犬吠,透著一股腐朽的死寂。
緩步走入小村,徐言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當他走到村莊的盡頭之際,面色已經陰沉得無比駭人。
村子裡全都是死人!
每一家的屋門都大開,裡面黑洞洞的,不用進去就能以左眼看清,每一戶屋子裡都倒著幾具屍骨,屍骨已經沒有了血肉,而且殘缺不全,那一處處原本是人住的屋子,早已成了蛇蟲鼠蟻的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