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遍地的天鬼宗,明顯蒼涼了許多,宗門內的弟子寥寥無幾。
如今還留在門派的大多是天賦不佳的築基門人,剩下的則是一些留守宗門的虛丹長老。
除了閉關多年的丘寒禮,如今在天鬼宗身份最高的,便是鬼使之首。
陰森森的兇殿之內,姜大川臉色陰沉地盤膝而坐,在他周圍盡是白骨,白骨形狀各異,有妖也有人。
“二十年了……”
姜大川豁然睜開雙眼,瞳孔中湧動著恐怖的殺機,當他睜眼的同時,高大的身體上發出繩索斷裂的輕響,一道灰氣從他體內迸發,隨後又縮回,如此往複了多次。
“神紋禁制,老子一樣能破的開!給我碎!!!”
嘭!
圓環形狀的灰氣在姜大川的怒吼中被撐裂到極致,徹底散裂了開來。
“何田你個老東西……你就不是我師伯,你是老子的剋星,剋星!!!”
兇殿裡傳來了大罵,敢在天鬼宗如此謾罵太上長老的家夥,也就只有這位鬼使之首了。
破開最後一道禁制,姜大川僅僅喜悅了片刻,瞬間轉變成懊惱狂躁,怒罵出聲:“二十年前你不讓我進階,還用禁制困我,老子從天河灣回來,九死一生,你人呢!影子都不見一個,老子的禁制你忘了啊!”
其實怪不得姜大川懊惱,換成誰都要被氣個半死。
二十年前摩羅洞開啟的時候,何田為了禁錮姜大川的虛丹境界,不惜以神紋手段將其修為禁錮,等到姜大川從天河灣裡爬出來回到宗門,何田早已離開了天鬼宗,這些年根本就沒回來,徹底把姜大川體內的禁制這件事給忘到了腦後。
天南的兩位神紋,幾十年不回宗門十分常見,被遺忘的姜大川成了倒黴蛋,以他虛丹修為根本找不到神紋,只能苦等,這一等就是二十年。
“真他孃的倒黴啊……”
姜大川罵了半晌,仰天長嘆:“這種黴運什麼時候是個頭呢,神紋之禁都被老子破開了,沒人能阻我進階元嬰了吧……老子的虛丹都要炸了!!”
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是虛丹巔峰,如今姜大川的虛丹的確快炸了,就算虛丹不炸,在過兩天他都得瘋掉。
“不就是黴運不散麼,老子不服!”姜大川指著大殿的穹頂罵道:“賊老天,有種你來個狠的,來個能坑死我的大黴運,來啊!”
轟隆!!
剛剛罵聲出口,兇殿的地面立刻一顫,震動是從宗門外傳來,只有護山大陣被猛攻才會有如此動靜。
“還真來?”姜大川目光一變,也不罵天咒地了,起身大步走出門外。
嘎吱吱。
巨大的殿門開啟,此時日上三竿,一開門耀眼的烈日立刻晃得姜大川一閉眼。
兇殿之內常年不見陽光,陰森森的猶如鬼域,被剛才的震動牽扯了心神,姜大川沒注意此時的時辰,一時間眼睛無法睜開。
“要倒黴……”
直接運轉起仙眉鬼眼,姜大川瞬間恢複了視覺,一股黴運來襲的預感,突然在心頭升起。
倒黴一輩子的人,對於黴運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已經無比熟悉,現在的姜大川覺得自己好像又要倒黴。
站在大殿門外,姜大川的臉色陰晴不定。
“這種時候誰能來天鬼宗找事,難不成,是天北的大妖?”
正在姜大川自語之際,一道劍光落下,禦劍而來的天鬼宗長老一身是血,無比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