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百丈木分割出的戰場,就在百草閣門外,不僅吸引了無數人前來圍觀,在雙方的身後各自有著同伴。
為虯須大漢坐鎮的,是一位瘦高的男子,留著山羊鬍,目光陰鷙,除了身形瘦削,看容貌到與虯須大漢有幾分相似,應該是一對兄弟。
中年文士的身後,站著一位年輕的女子,眉清目秀,膚若凝脂,高挑的身形,一身碧綠裙衣,裙擺及地,雲鬢中穿著一根玉質的發簪,形如玉劍。
這女子沒有拿劍,但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柄出鞘的玉劍,不僅晶瑩溫婉,渾身更澎湃著一股如劍的鋒利之氣。
看了眼雙方的同伴,能確定那兩位一樣是金丹境界,徐言轉而盯住了比鬥中的文士。
劍法嫻熟,威力驚人,別看只有金丹中期,中年文士一旦施展出九霄劍法,居然從敗勢中堪堪達到了平手,虯須壯漢一時還無法獲勝。
“九霄劍法,威力不俗啊……”
只有自己能聽聞的低語,從徐言口中發出,能見識一番真武界的金丹高手比鬥,對於金丹這個境界的修士,徐言終於有了一個準確的概念。
“什麼不俗,馬馬虎虎而已。”
徐言正看得新奇之際,身邊傳來一聲充滿輕蔑的話語,聲音看似在不屑著打鬥的二人,又好像反駁著徐言剛剛的低語。
眉峰豁然一動,徐言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自語的聲音極低,身邊就算有人也不該聽到,而且周圍亂哄哄議論聲大起,居然有人能聽得到他那句低語。
驚容一閃即逝,徐言扭頭看了眼身邊之人,轉而憨厚的一笑,不在說話。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位青年,看年紀二十多歲,一身錦袍,手持摺扇,長眉朗目,耳垂肥大,很有福相。
只不過這位嘴角含笑,目光輕佻,根本就沒看打鬥的二人,而是始終將目光停留在那位綠裙女子的身上,彷彿在欣賞著世間美景一樣。
“玉劍門的九霄劍法據說極其玄奧,同階之間少有人能敵,這次的比鬥看來平手的機率更大。”
徐言的不遠處,有一位中年修士低聲開口,聲音微不可聞,這人的同伴是一位老婦,二人可不是尋常的築基,而是金丹修為。
“未必,血煞門的煞血玄功不容小覷,尤其趙歸南的兩柄金錘,力大勢沉,而且境界的差距,很難以功法彌補,姓花的這次應該輸定了。”老婦同樣低聲說道。
兩位金丹在人群中並不顯眼,人家不願現出身份,而是擠在一群築基修士當中看著熱鬧,反正事不關己,用不著為誰出頭,真要亮出金丹身份,周圍的築基修士必定讓出位置。
“境界壓制的道理,三歲的娃娃都懂哦。”
徐言身邊的青年再次開口,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語,然而徐言卻聽懂了,這位就是個自以為是的家夥,不僅臭了徐言一句,還接了人家兩位金丹的話茬。
只要不是針對自己而來的就好,徐言鬆了一口氣,因為他隱約察覺到身邊的青年,修為恐怕達到了元嬰,還不止元嬰初期!
被這麼一位強者盯住可不好,幸虧人家是隨意站在身邊。
“人生得意,須盡歡,盡歡要有美人伴,也該分出勝負了,看你們打鬥真是無聊得很吶。”
錦衣青年單手拿著摺扇,不耐煩的拍著,口中念念有詞,聽不出是風流還是下流,反正不像個好人,手中的摺扇偶爾開合一下,現出扇面上的山川河流,看得出應該是大家手筆,繪畫得栩栩如生,背面則寫著兩個字。
徐言的眼力過人,隨意的一掃,已經辨認了出來,那兩字十分古怪,居然是“無名”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