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魔角的氣息，徐言得到了在魔族與人族隨意轉換的能力，不再需要煉化進千鱗魔氣的角石甲。

哪怕顯現人身，只要催動魔角，一樣能達到通身魔氣的效果。

“一步人，一步魔，加上妖族化羽之骨，我還算是純正的人族麼。”

院子裡，徐言苦笑了一聲，道：“天乙木靈，其實我本來就不算純正的人族，或許從生來的那一刻，就是個怪物吧……”

煉化魔角，徐言不在乎，是不是人族他也不在乎，既然老道士能從河水裡將他救出來，就說明他還擁有著親人，而非孤身一人。

就算是怪物，總好過沒有親人的怪物。

徐言的自嘲，聽在小青的耳中成了自怨自艾的表現，路過院子的小青很嚴肅的走了進來，施禮之後洪聲說道：“主人不是怪物！主人是人！書上說心如人，則身如人，心如魔，則身如魔，身心本一體，身由心控。”

小青的一番話，聽得徐言瞪起了眼睛，大感詫異，道：“可以啊小青！連你都知道看書了，既然身心本一體，身由心控，那你心如人，身也就是人族了。”

“不，我不是人族。”小青十分認真地說道：“我是螃蟹，主人才是人族。”

“做人族不好麼？”徐言訝然。

“不好。”小青答道。

“為何不好？”

“因為小青太笨了，只適合做螃蟹。”

“這就是自知之明吧……”

徐言哈哈一笑，道：“還是你們蟹族好，不知煩惱憂愁，對了，你總在千機府裡忙來忙去，忙什麼呢？”

不去多想魔族與人族的區別，徐言本是個心大的，多了魔氣而已，他本就沒太在乎。

小青這五年來時常在千機府走動，別看徐言在修煉，早就感知得到，只是沒去理睬，如今出關，自然要詢問一番自己靈獸的古怪行徑。

“種蘑菇呀！咕嚕嚕！”

一提種蘑菇，小青高興得吐出一排泡泡，當先走出院子領著自家主人來到花園的中心地帶。

原本種著繁多靈草的花園裡，不知何時多出了一處空地，空地上鋪滿了腐葉樹枝，枝葉下面是一層層的冰絲，幾十隻冰絲蟹正在忙碌個不停。

“這麼快就繁育出火凰菇了？”徐言立刻一喜，散開靈識感知了一番。

在腐葉樹枝下面，隱約有火光出現，靈識的感知之下，十幾顆小小的蘑菇被包裹在冰絲蟹噴吐的冰絲當中，緩慢的生長著。

冰絲蟹天生有蘊化火凰菇的能力，這一點無需質疑，就好像蜘蛛天生就會織網，見到如此景象，徐言倒是放心了下來。

“辛苦你們這些小家夥了，火凰菇多久會成熟？”徐言點了點頭，繼續詢問。

“十年，十年才會長成真正的火凰菇，這些小蘑菇是火孩兒身上落下的種子，成熟之後還能種出更多的火凰菇。”小青晃著小腦袋顯得十分自豪。

“火孩兒怎麼樣了。”徐言提及火孩兒的時候微微皺眉，他能感知到池塘邊緣的火孩兒正在冰絲中沉眠。

“沉睡中，隔幾年會醒來一次，醒來一次會落下一些種子，火孩兒就像樹根，只有它茁壯成長，才會有越來越多的火凰菇。”

小青的比喻雖然簡單，卻是事實，作為火凰菇的本源狀態，火孩兒僅僅是一個幼苗而已，最關鍵的是自身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