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被重新拉回,“安排一下,我馬上就去濟城。”
結束通話電話,男人起身站在落地窗起,正值早高峰,地上的車輛川流不息,如今的自己,無比接近二十幾年前的真相,他感到心慌,也感到無措。
因為他明白,當眼前的寧靜被打破,未必是一件好事。
若結局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樣,他問自己是否會心軟,維持家和萬事興的局面。
答案是否定的,哪有那麼多皆大歡喜的結局。
他依舊會這麼做,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一刻忘記,忘記那張年輕又美麗的臉,也從來沒有一刻停止,他一直執著,尋找著真相。
在那場殺死自己母親的車禍裡,真相到底是什麼。
……
濟城。
濟城的緯度低,比京城熱不少。周詮落地時正好是中午,太陽落在身上,感覺無比燥熱。
機場外的一輛黑色轎車已等候多時,看見周詮走出機場,少年機靈的將車開過去。
男人一步跨上車,坐在副駕駛。
同時,駕駛位的少年打轉方向盤,車駛入高架橋。
“馮德順從京城離開後,就化名為張家輝,現在開了一家修車店。”
“在濟城娶妻生子,妻子在五年前去世,有個女兒去年剛考上濟大的醫學部。”
少年將馮德順的情況娓娓道來,又頓了頓,小心的看了眼副駕駛上的男人,“詮哥,這些事已經過去太久,現在恐怕不好問出來什麼。”
“小武,你說馮德順與周家非親非故,憑什麼費這麼大的心力,幫周升死守秘密二十幾年。”
毫無疑問,周升許諾了好處,許是金錢,又或許是其他無法拒絕的東西。
而這些東西,周升能給他,周詮同樣也能給他。
半個小時,車在某小區的一棟樓下停下,小區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綠化環境,都顯然不是馮德順一個修車匠能夠買起的。
樓下踩點的人上前彙報情況,“老闆,一個小時前馮德順下樓買菜回來,現在正在2003。”
周詮揮了揮手,“小武跟我上去。”
“其他人都撤了吧。”周詮挽了挽袖口,“沒必要像盯犯人一樣。”
小武跟在周詮身後,比周詮要矮一點,也瘦一點,穿著一身水洗牛仔,黑色帆布鞋,臉龐清秀,但眼神卻犀利。
敲門聲響起,屋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來了,大中午的,誰呀。”
房門被開啟,一前一後兩個男人擠滿了門框,領頭的男人手插在兜裡,看著人模狗樣的,嘴角雖然上揚,露出禮貌的微笑,可怎麼看怎麼瘮人。
後面的人更是嚇人,年紀輕輕就一身戾氣,兇的嚇人。
領頭的男人首先打招呼,“怎麼,許久未見,馮叔不認識我了?”
中年男人眼神閃躲,“你找錯人了,這裡沒有姓馮的,我姓張。”
中年男人正要關門,周詮眼疾手快,將腳別在門上,手覆上門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