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紫竹林。

紅孩兒躺在菩薩面前的平臺上，旁邊是好奇的龍女，和一臉緊張的鐵扇公主。

觀音菩薩取淨瓶水，柳枝輕輕拂過在紅孩兒的面前拂過，起死回生的淨瓶水滴入紅孩兒的雙眸。

柔和的法力在紅孩兒的眼睛裡流動，集中在一起的瞳孔，倏地分開，迴歸到了正常的位置。

紅孩兒眼前的景象突然變得清晰，觀音輕出了一口氣，可還沒等她的嘴邊綻放笑容。

兩個分開的瞳孔像是相互吸引一般，又撞在了眼角。

觀音菩薩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龍女看到有趣的一幕，沒憋住，噗的笑出了聲來，可緊接著她便意識到了不對，慌亂的用手掩住了嘴巴，但靈動的眼神卻始終盯在紅孩兒的眉心，挪都挪不開。

“菩薩，不行嗎？”李小白自信的話語在她的耳邊迴盪，鐵扇公主顯得有些焦躁。

“公主勿慌，貧僧再試試。”觀音菩薩目運金光，柳枝不再執著於眼睛，著手調理紅孩兒的十二正經，但一出手，她的心便咯噔一聲，紅孩兒的法力通暢，沒有任何堵塞，斷裂的地方。

觀音菩薩的手微微一顫，念動經文驅邪、安神……

種種手段用盡。

鬥雞眼依然如舊。

這回，連龍女都笑不出來了。

觀音菩薩沉吟片刻，把柳枝插回了玉淨瓶中，正色道：“善財，把你此番出行後發生的所有事情，詳細說與我聽，所見所聞，不要有任何疏漏。”

……

與此同時。

天庭。

太上老君也在為中了鬥雞眼技能的天兵檢視。

幾個天兵分別服用了不同的丹藥。

同樣的。

無濟於事。

凌霄殿的氣氛有些凝重。

“老君，還有別的辦法嗎？”楊戩問，所有的事情被李小白搞成了一團亂麻，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和李小白的關係，當然，也要弄清楚他的實力。

他清楚的記得鬥雞眼形成的原因，馮琳對著幾萬天兵喊了一通胡言亂語，一陣箭雨過後，所有射箭的天兵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

遠端攻擊會變鬥雞眼，那他的天眼也就廢掉了。

這些還都是次要的。

關鍵還是馮公子瘋子一樣的言出法隨防不勝防，萬一再被她捏造出別的噁心人的規則來，他中招了怎麼辦？

“沒有辦法。”老君搖頭，“這鬥雞眼渾然天成，彷彿生來便是如此，強行把它扭過來，倒像是把一個好人給治成瘸子了。”

“老君，能讓他們恢復正常，治成瘸子也行啊！”玉帝道。

“陛下，老道無能，連治成瘸子都做不到。”太上老君搖頭，“這一份神通很是玄奧，若要參悟，老道怕是要閉關一些時日。”

“老君，三界內有言出法隨的神通嗎？”楊戩忽然問。

“順應天道，即為言出法隨。”太上老君道。

“老君，我是說真正的言出法隨。”楊戩道，“我親眼所見，馮琳說道，凡遠端攻擊我團隊者，全都會變成鬥雞眼。言畢，便有了此效果。”

“我亦親眼所見。”李靖道，“真君之言句句屬實。”

凌霄寶殿剎那間安靜下來。

太上老君看看兩人，皺眉道：“若真有此人，她必是大聖人。”停頓了片刻，他補充道，“將為天地所不容。”

老君此言一出，玉帝如坐針氈，重重一拍桌子：“楊戩，儘快出兵，不惜一切代價，拿下妖孽，如有反抗，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