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冰窖下面少氧，等到佘山道長確定好之後，兩人才進了冰窖。

一入冰窖，那股子涼氣就從腳底直竄到天靈蓋。

“這冰窖也忒冷了些吧。”

陌子尚方才還嫌熱，現在卻又覺得渾身都要凍僵了，他一邊咂舌，一邊抱著自己的手臂搓了搓。

反觀佘山道士倒是隻微微蹙著眉，把一特質的瓷盆遞給了陌子尚一個。

“你且先裝滿。”佘山道長說道，自顧自的裝起冰來，“裝些整塊的。”

“好吧。”陌子尚撇嘴，雖說他方才還在叫熱，現下摸著冰塊卻又覺得有幾分冷。

佘山道長動作快，等到他裝滿時，陌子尚也才裝了一半。

佘山道長也不急，就等著陌子尚裝一塊歇好久的速度裝完了一盆冰。

“嘶……呼——”

陌子尚抱著盆兒，倒吸了口涼氣，這涼的太徹底了些，實在是冷得慌，加上四周又都滲著涼意，不由得讓他皺了眉。

佘山道長抱著自己的那個盆，快步走向宅子。

“窮年。”佘山道長兩隻手抱著盆兒，實在不方便開門。

一聲應下，門便是開啟了，站在門口的人卻是顧念念。

佘山道長愣了一下，道：“冰放在桌上？”

“都可以。”顧念念讓了條道兒，才讓陌子尚和佘山道長進來。

隨著佘山道長，陌子尚把那盆冰放好，才抖了抖衣裳，因為冰化了的原因，身上被沾溼了不少。

“我去看看鍋。”顧念念道，神色淡然地離開了廂房。

“鍋？就蒼生道長這樣的廚藝還能幹啥啊？”陌子尚說道，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那眼神中總帶著幾分譏諷。

“不許你說我師父！我師父做的飯天下第一好吃！”窮年一聽陌子尚的話，馬上把手中的筆放下，氣的臉頰都有幾分微紅，看著可愛。

“噗嗤，小馬屁精。”陌子尚好笑的說道，從桌上拿了個果子啃，倒是沒選青的，被方才那澀果刺激到了，現在都還有陰影。

窮年雖小，卻也明白這些個意思，氣鼓鼓的就要找陌子尚麻煩，佘山道長淡笑，道：“莫不是又想被你師父罰了？”

窮年聽罷，撅了撅嘴，十分不服氣的重新坐下，坐姿端正，倒是有幾分世佳公子的意味，想來顧念念和佘山道長把這孩子教的好。

“師父每次遇到大魔頭就不一樣了……”

窮年小聲嘀咕著，那語氣是十分的不服氣。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佘山道長笑著擺弄冰塊的動作頓了一下。

顧念念向來不為別人所動，可陌子尚一出現顧念念就有許多地方變了，人情味增添了些，說到底還是因為對於顧念念來說陌子尚不同。

佘山道長的目光落在陌子尚身上，眼神深邃，對方正從胸口摸出一個手帕，連忙著一隻手擦劍柄，一隻手拽著蘋果啃。

佘山道長是真的沒找到陌子尚有什麼地方好的。

“師父！”

窮年一晃眼，就看到顧念念進來了，夾著一股子綠豆的味道。

“嘿，還挺香。”陌子尚說道，他目光落在顧念念身上，她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面放了四個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