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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殿下最拉風

那個動手抓印章的,正是易燕然瘋了多年的兒子易鏗,此刻正偏著頭,笑嘻嘻地對著上前攔住他的人道:“敬公婆茶賜禮物啊,那應該給新娘子啊。”他指指文臻,又指指易銘,偏頭問:“是給這個新娘呢,還是給那個新娘?”

眾人:“……”

忽然有人道:“當然是給我的新娘啦。”

文臻一聽這聲音,便覺得紅燭亮到刺眼,煙花美到無邊,一片五彩燦爛如霓虹,在眼前模糊地綻開,怎麼看也看不清楚,卻原來的太多的淚湧出眼眶。

她無法回頭,不知道燕綏現在在哪裡,心裡一個聲音不斷地呼喊,他醒啦他醒啦他終於醒啦。

滿堂僵窒中,一個人輕巧地走過來,在牆角撿起了什麼東西,又輕巧地過來,拿著那小小印章,拍了拍文臻的肩,道:“蛋糕兒,要不要?”

文臻頓時能說話了,含淚笑道:“不要白不要!”

此時她才發現,燕綏的神情和語氣似乎都有了一些變化,看她時的眼神也頗有些奇怪,他總在一眼一眼地瞅她,像是想要加深記憶一樣。

她原本一直擔心燕綏撞到頭昏迷這麼多天,怕有後遺症,剛才聽見那句蛋糕兒,心下大定,此刻卻又有些不安心,伸手過去拉住了他的手,燕綏立即反手一包將她的手裹住,快得像個下意識動作,做完了之後卻又拉起兩人緊緊抓著的手看了看,眼神裡那種茫然感又出來了,文臻低聲問他:“喂,林飛白是誰?”

結果聽見他懶懶卻又語氣堅決地道:“拖油瓶!”

文臻:“……”

真是不知道是痴了還是傻了。

此刻喜堂中已經亂了,一部分人衝出來,要將易鏗拉走,一部分人擋在易鏗前面,似笑非笑看著易銘,不斷有人緩緩站起,走到某一方的陣營裡去,使兩邊陣營越發涇渭分明,最後只剩下幾位老者狐疑地站著,望著這奇怪的情勢,易銘卻在看著文臻手裡的印章。

文臻揚起手中的章,晃了晃,道:“家主印一枚,換快馬一匹,乾糧若干,以及不追不索,兩兩相安。你們倆誰答應,出城後這印我就給誰。”

易銘嘴角微勾,易鏗偏頭看著那印,文臻看著他那神情,心中也是一陣茫然,覺得事情好像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這易鏗好像真是個傻子啊,並不是韜光養晦來著?那一個傻子如何能有這許多擁護者,在這喜堂之上和易銘的人兩相對峙呢?

忽聽身後的燕綏嗤地一聲,笑道:“傻子有什麼關係呢,傻子上位,更有實惠啊。”

“可是傻子是怎麼籠絡住這麼多人的,而且看有的人對易鏗的神情,頗為忠誠,不像是對傻子,還有方才有人出手搗亂,也太巧了……這是怎麼回事?”

身後沒有回答,她一側頭,看燕綏皺著眉道:“這事好像是我先安排下的?”

文臻心裡更愁了,這位的腦袋,好像還是出問題了。

那邊易銘卻笑了,一抬手丟掉手裡那一枚,從懷裡抽出一個小盒子晃了晃,道:“我這裡有真的,為什麼要你那個假的?”說著偏頭對易燕然的方向道,“爹,告訴他們你早就將印給了我,也好讓這些傻子死心……”

她語聲忽然頓住,半晌,眨眨眼,又抿了抿嘴。

眾人這才發現,椅子上的易燕然身體僵木,兩眼微張,望著天頂,竟然是已經死了。

方才大家忙於劃分陣營,竟沒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死的。

一代煊赫人物,死得無聲無息,死前還要目睹一場喜堂生變兄弟鬩牆,實在也是悽慘了點。

燕綏笑道:“哦?原來我們這個是假的啊,那就毀了算啦。”說著指尖一彈。

也不知是誰喝了句,“且慢!”

燕綏就好像沒聽見,手上不停,眼看那足可裂金石的指風就要落在那印章上,又有人大喝道:“來人,備馬!”

易銘冷笑,“備什麼馬!你還真相信他們手裡是真的啊?”

易鏗那邊有人硬邦邦地答:“不管真假,只要有一絲可能,家主印就絕對不能落在任何外人手上!”

還有人喝道:“這兩人是誰?易銘,這兩人是否和你勾結?”

文臻差點聽笑出來,易銘已經笑了起來,她笑著搖了搖頭,並不答話,卻對燕綏低聲道:“殿下,做個交易,彼此都不洩露對方身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