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忽然將文臻扶正,道聲:“坐好了!”一隻手對空一抓,城門旁邊的一隻半人高的石獅已經被他凌空抓來,燕綏掄臂,手臂在日光下轉出一個飽滿的弧度,狠狠一掄。
“轟”地一聲巨響,兩個士兵稻草一般向兩邊傾倒,城門被沉重的石獅狠狠砸開,去勢不減,將吊門的底端也砸碎,猶自呼嘯著穿過門洞,落在城門外的地面上,砰然而起丈高煙塵。
整個地面都震了三震,文臻幾乎從馬上被震跳起來,回頭一看那些追兵,本已追近,被這一手嚇得勒馬停住不敢往前。
燕綏已經帶著文臻箭一般穿過門洞,穿過門洞的時候順手抓起了另一個石獅,文臻以為他要回頭去砸那些追兵,卻見他並沒有動手,只將獅子不怕累贅地拎在手中。
文臻有些不明白在這逃跑途中為什麼還要拎這麼礙事的東西,但燕綏做事必然有其理由,她此刻什麼都不想思考,男人醒了,男人搞得定一切麻煩,她只需要躺平就好。
耳邊風馳電掣,燕綏在經過還沒到足夠高度的吊門時猛地壓低了文臻的身子,兩人緊緊貼在馬背上,文臻只覺得身周風聲凌厲,隱約有嗤啦一聲,似乎什麼東西被撕裂了,想要抬頭去看,卻被燕綏壓住動彈不得。
吊門外還有護城河,河上有吊橋,吊橋也在緩緩放下,但還沒到位置,很明顯易家的人追到了,吊橋也不會放好,吊橋不放好,燕綏就別想過河。
但燕綏停也不停,瞬間馬踏吊橋,他手中有沉重的石獅,馬的重量,他的重量,石頭獅子的重量,文臻的重量,再加上猛衝過來的衝力,衝上吊橋的時候,簡直就像巨型壓路機壓了上去,咔咔兩聲脆響,吊橋兩邊的鐵拉索猛地被拽斷,吊橋加速放下,砸落在河那面的時候轟然巨響,又一陣煙塵滾滾,聲勢驚人。
燕綏在馬踏吊橋的時候,立即一回身將石獅砸了出去,堪堪將此刻才回神追過來的追兵給嚇得慌忙勒馬,門洞狹窄,來不及策馬躲避,追兵只能都跳下馬飛快後撤,那一批被拋棄的馬擠在門洞裡動彈不得,正在此時石獅呼嘯而至,一陣馬嘶慘叫聲裡那些馬被砸死大半,頓時把門洞堵了個嚴嚴實實。
而燕綏文臻的馬一踏上吊橋,已經遭受摧殘的吊橋便不堪重負發出吱吱聲響,文臻心驚膽戰,總有種下一瞬就要掉到河裡的錯覺,城頭上不知誰在大聲發令,有飛箭如雨射落,卻追不上兩人的速度,極致的風聲裡,文臻只能眯著眼睛,正看見疾馳中的燕綏,垂下的手指,將那枚印章,彈進了水裡。
然後燕綏抬起頭,對著城頭之上,喝道:“多謝禮送出城!印章歸還,接著!”說著手臂一揚。
城頭上一陣騷動。
文臻:“……”
好好,你騷,這操作真特麼騷。
堯城的守城將領要被你坑死了。
後頭的追兵還在爬馬屍之山,聽見這句看見這個動作也顧不上追燕綏了,大多都衝上城頭找那個守將去奪印章,而燕綏催馬如風,馬蹄底木屑翻飛,轉眼間已經衝過吊橋,身後拉出的長長煙塵似劍一般穿越護城河一直逼到城門內。
文臻仰頭望著燕綏,他精緻的下頜微微揚起,長髮與衣袂齊齊飛揚,輪廓俊美如神。
她自和燕綏在一起,見慣了他令人髮指的閒散懶怠,能不說話便不說話,能不動手便不動手,連出手都沒見過幾次,更不要說今日這一連串又騷又勇悍的操作,帥得她再一次合不攏腿……哦不嘴。
她忍不住熱淚盈眶發出老母親慈愛的喃喃聲:“……兒子終於長大了……”
燕綏頓了頓。
片刻後,他情真意切地道:“娘,你怎麼知道大的?”
文臻:“……”
要死了,狗男人真的撞壞腦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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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讓老桂終於又坐回了月票榜第一。
咱能堅持久一點不?
今天字數比較少,落差比較大吧,沒辦法啊,得緩緩。
今天的文,嗯,雖然什麼都沒有,但是還是儘早看吧,評論的話咱們也別撩,就談談狗男人撞壞的腦子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