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整個東宮靜謐的可怕,戚淵坐在大殿中央,一言不語。
小太監宮女們離得遠遠的,誰都不敢說些什麼,互相大眼瞪小眼,彼此心中都忌憚著太子,生怕他突然發火,連累了自己受到責罰。
“太子……皇上召見您。”
蘇公公大氣都不敢喘,怯生生的低著頭,斜著眼觀察著戚淵的表情。
戚淵的表情像是凝結住的冰面,寒冷而寂寥,目光一掃,嚇得蘇公公一身的冷汗。
“知道了。”
戚淵沉吟一聲,緩緩起身,跟著蘇公公千萬乾心殿。
一路上兩人相顧無言,蘇公公似乎感覺這個初春尤為寒冷,蜷縮著身子,走在太子身後,一路上的宮女大臣,隨從姑姑,都低下頭給太子請安,不敢隨意說半句話。
戚淵的身上散發著幽冷,就連蘇公公都不敢多言,更何況這些身份低微的下人。
“淵兒。”
皇上的聲音日漸蒼老,身體也不如往日,畢太醫幾次提醒戚淵,皇上的病如今已經到了末期,沒什麼好的醫治辦法,還是讓戚淵時刻準備著,龍體抱恙,隨時都可能駕鶴西去。
戚淵看在眼裡,也無能為力,畢竟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況且,皇上這個年紀,能在上次一場大病中挺過來,就很是不錯了。
“淵兒,聽說你的那個尹清綺,跑了?”
皇上目光柔和,現在恐怕也只有他敢如此直言不諱的和戚淵提及這件事。
“回稟皇阿瑪,的確如此。”戚淵默默的點了點頭,心中略過一絲悲切。
“我正在派人圍著京城尋覓,一旦有訊息,就會稟報皇阿瑪的,不會亂了皇室的規矩。”
戚淵深知,太子妃逃離宮內,對皇權是多大的屈辱,況且,皇上向來講這些規矩,如今更是雪上加霜,京城已經傳的滿城風雨,說太子妃竟然和一個將軍跑了,到處都是汙言穢語,辱罵著尹清綺不受婦道。
戚淵緊緊的咬著嘴唇,眼神空洞,看不出是哀慟還是憤恨。
“淵兒,那些流言蜚語,想必你也聽說了。”皇上長嘆以上,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
個俗塵女子罷了,要不,算了吧。”皇上的聲音不像是安慰,更多的,是命令的語氣。
戚淵悲從中來,身體像是浸泡進了冷水,渾身冰冷,身體略微的顫抖了一下,然不顧皇上犀利的眼神。
“您是為了江山社稷,還是怕您不能安享晚年?”
戚淵微微開口,緩緩的說道。
“您難道還畏懼薛家不成?”
“薛家軍營,離著京城只有幾公里的距離,若是薛將軍想拿下京城,最快一天,最遲三天之內,便可悉數讓這京城的百姓,化為白骨。”
皇上盯著戚淵的臉上充滿了背上,雙眼凌厲而威嚴,對著戚淵施壓。
“戚淵,你身為太子,應該知道這些後果是什麼。”
“後果?無非是揹負一輩子罵名而已,昏庸無道,為女人而痛失江山。”戚淵冷笑一聲,絲毫不在意這些後果似的。
“皇阿瑪,您覺得這些在尹清綺面前,重要嗎?”
“混賬東西!給朕跪下!”
皇上劇烈的咳嗦起來,猛地一拍桌子。
戚淵不情願的跪在地上,眼神中湧現出一抹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