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當上了大理寺卿,林忻便很少會在晚上聽到敲門聲,畢竟現在的他已經非昔比,不再親自接手那些案件。
手底下的人也是聰明伶俐,許多事情也不用過他的手,他自然是落得清閒。
可林忻眼皮子跳了一天,心中更是莫名的有些慌亂,他躺在床上了,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自己妻子閒聊。
“我今日就眼皮跳了一天,總覺得有什麼大事發生,也不知這其中是不是真的有什麼深意。”
“這能有什麼深意?你是哪隻眼皮跳?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你覺得你今年能夠再往上升嗎?”
許雅嫻坐在床頭坐著刺繡,笑著回覆了一句,與其說是在開解她,倒不如說是在打趣著他。
兩人之間的感情雖然平淡如水的,但卻充滿了溫馨,並不比其他的家庭差什麼
自從許筱萌死了之後,許雅嫻便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不再像之前那般死氣沉沉。
以前的許雅嫻很文靜,但總給人一種暮氣深沉的感覺,如今倒是沒了。
“實不相瞞我這兩隻眼睛都在跳,也不知道到底是跳財還是跳災。”
林忻很是無奈,他只是想熬過今夜,若是明日眼皮在跳,他便要去找趙若曦讓他幫自己解決一下這個問題了,畢竟她得了謝三郎的真傳,看個手相算個命,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兩隻眼皮都在跳?這倒是有些奇怪。”
許雅嫻瞥了林忻一眼,正好看見他的眼皮有節奏的跳動著,那節奏如同不遠處傳來的敲門聲,一下一下甚是有趣。
冬兒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姑娘,在五年前結了婚,和丈夫一起開了一家小店,已經離開了林府,過上了自由自在的小日子,也不比其他人差。
門房聽到了敲門聲,一邊喊著來了來了,一邊開啟了門。可開門一看,門外卻是一個人影也沒有,只在門縫處,夾著一張薄薄的信紙,看起來有些詭異。
門房沒敢耽擱當下,便將信紙送給了林忻。
此時林忻並未睡下,只是和衣躺在床上思考著問題,如今,知道這個問題來了,他便放下了心。
畢竟,這天底下最為可怕的事情便是未知的事情。
“子時城外十里坡。”
看著信上那句話,林忻腦子裡轟隆的炸開了,這點就有些繃不住了。
“怎麼了?”
“皇上回京了。”
“你如何得知的?”
林忻揚了揚自己手中的信紙,對自家夫人說的:“這是皇上寫的,不用質疑是他親筆寫的。”
此時時間尚早,城門還沒有關閉,若是趕一趕還能夠在城門關閉之前,去十里坡一趟。
許雅嫻連忙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刺繡,找來了外出的衣服,服侍著林忻穿下。
待林忻匆匆忙忙的趕到了十里坡,此時已將近子時了。十里坡界碑處,停著一輛馬車,一輛囚籠。
靠在馬車上站著的,正是皇帝戚淵。
囚籠之中困著一個人,外面還有一個車伕,整支隊伍的搭配有些詭異。
戚淵抬眼看了他一眼,冷漠的說道:“還算準時。”
林忻笑的有些勉強,比起面對著這位冷麵皇帝,他更想和皇后娘娘交談,畢竟皇后娘娘雖然說話處處挖坑去,勝在她喜歡說話。
而這位皇上冷著臉又不喜言語,他的想法只能靠猜,若是哪一天沒猜準,最後的下場,自是不用言語的。
“參見……”
“不必多禮,今日我和皇后乃是秘密回京,在進城門之前,有一件大禮送給你。”